眾人知道,他是愛炫耀的性子。
見他一時賣關子,不願說出來,也不去追問。
隻等到,哪一天憋不住了,他自己就會往外抖落。
接下來的幾個月,宗且示白天上學,晚上去印刷廠加班,或者幫廠裡拉印刷業務。
市區教育局、勞動局、人武部、棉毛廠、大橋局、市商業局、市立第一醫院、鼓樓醫院、中華門衛生所、秦淮區衛生局等單位,已經被他跑了個遍。
就連蒙豆豆幫忙,提供技術支持的幾個工廠,印刷業務也被他拉來了一些。
與此同時,他還不滿足。
請這些單位的領導,幫他轉介紹業務。
把他們的親朋好友、同學故交、協助單位的業務,也拉來了不少。
由於他的努力,家國中學印刷廠的業務量,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出現了穩定而持續的增長。
這樣一來,眾人加班的天數,也就在不斷地增加。
參與加班的同學,也在不斷地增加。
到後來,他們幾乎,每天晚上都有活乾。
有的時候,連星期天都要加班。
馮念初已經畢業,暫時沒有工作。
宗且示拉來的印刷客戶,大都是9號大院的親朋好友。
馮念初與他們,都比較熟悉。
慢慢地,這些業務的接單、排期、審稿、校對、付印、交貨、結賬等工作,都由她來負責了。
馮念初除了不願意單獨出門,印刷廠的其他事宜,她均能承擔起來。
“六·一”兒童節那一天,孫衛星宣布了一個好消息。
經過馮念初的申請,上級部門批準,她已經,被印刷廠錄用,成了大集體性質的員工。
同時,為了表揚宗且示為印刷廠業務發展,作出的重要貢獻。
印刷廠給他,發了五元錢的獎金。
孫衛星看著他,調侃道:“祝你這個大兒童,兒童節快樂!”
宗且示拿著獎金,笑道:“謝謝孫廠長!
這樣的兒童節,我想天天過,過一輩子!”
範思歡聽了,也說:“不行!
過兒童節的人,必須在14周歲以下。
隻有且若、關雅、思青和我,符合這個條件。
你想過我們的節日,必須請客!”
宗且示聽了,馬上笑道:“請就請。
但是,不準超過五元。”
吳關雅看著宗且示腳上的破球鞋,邊笑邊說道:“依我看,不準超過三元吧!
留兩元,給自己買雙解放鞋。”
馮念琴聽了,也笑道:“不準超過一元。
再配上一件海魂衫,一條藍褲子,就是海軍戰士了!”
宗且示聽了,搖頭說道:“你們兩個小氣鬼,隻知道幫我省錢。
告訴你們吧,錢不是省出來的,是掙出來的!
我還要努力,爭取拉更多的業務過來,讓孫廠長不停地獎勵我。
也讓你們每個人,都穿成海軍戰士!”
眾人聽了,連聲說好。
宗且若看著他,笑道:“且示,你主次不分!
在學習上,你再不努力,等我測試上了初二,你還隻能上初一。
到那個時候,你就要叫我姐姐了!”
眾人聽了,哈哈大笑。
拉著宗且示,讓他當場就叫。
沒想到,宗且示當真,厚著臉皮,叫道:“且若姐姐,我也想過兒童節!”
眾人見了,狂笑不已!
當天晚上,馮念初、宗且示請客,在花露南崗小吃部,買了一大堆花生米、鹵牛肉、老鹵乾。
然後,讓周嫻香、包前芳,把梁馮兩家的飯菜,全都端了過來。
接著,請來孫衛星、郭以剛、吳關雅、範思歡、範思青、邱念國等人,一起好好吃了一頓。
一來,慶祝馮念初落實了工作單位。
二來,也慶祝兒童節!
飯後,郭以剛告訴了大家一個壞消息:“趙卓的病情,惡化了不少。
他已經,經常認不出人來了。”
眾人聽了,心頭一驚。
秦關意心裡難受,問道:“趙卓的情況,一直都很穩定。
怎麼突然,就惡化了?”
郭以剛搖著頭,說道:“原因,誰也說不好。
砥礪和蒙爺爺,一起去他家會診。
兩人合議之後,又把所有的手段,全都用上了,也沒有好轉的跡象。”
梁有餘想了想,說道:“中醫講究,一人一方!
從表麵上看,他的情況和我類似。
實際上,大不一樣。
畢竟,他是撞傷,我是槍傷。
所以,治療方法一定也不一樣。
雖然,醫家已經儘力。
但是,肯定還沒找到最佳的治療方法。”
眾人點頭,唏噓不已。
郭以剛點頭說:“不錯。
這段時間,我多次陪趙卓去看病。
對中西醫結合的治療手段,有了一些粗淺的認識。
其實,梁爺爺說的,就是對症下藥。
每個人的病情不同,必須按照一人一方的原則,進行治療。
就像一把鑰匙,隻能開一把鎖,必須絲絲入扣,才能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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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治療,才能準確有效。”
蒙豆豆想了想,也說:“是的!
不過,治療的鑰匙,並不好找。
梁爺爺的那把鑰匙,很幸運地找到了。
趙卓的,卻一直沒有找到。”
艾葉聽了,感慨萬分,說道:“直到現在,我還記得曾慕雲校長和曹向廣老師,剛來南京時的模樣。
他們都是,花露南崗學校的建校元老,為學校的開辦,做出過很大的貢獻。
可惜,在抗日戰爭時期,兩人雙雙被炸身亡。
後來,他們的女兒曹茹芳校長,和時鋒老師一起,含辛茹苦,無比艱難地把時洲鸚姐弟帶大。
好不容易,盼到趙卓和時洲鸚結婚生子,有了趙立誌兄妹三人,日子一天天好過起來。
沒想到,一下又遇到了這件事。
真的讓人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