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佳佳聽了不解,問道:“什麼反應?”
張指柔看著她,笑道:“剛到後梁村,我們給連裡打報告,要求配備排裡的勞動工具、鍋碗瓢盆、油鹽醬醋。
當時,隻要報告打上去,不出三天,東西準能送到。
這次,挖井的報告,已經打上去,超過了四天。
現在,又不是農忙季節。
不知道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反應?”
王萍從廚房走過來,來拿剝好的毛豆米。
聽了張指柔的話,說道:“今年,地旱得厲害,打井的地方多,打井隊已經忙不過來了。”
張指柔、秦關意、侯佳佳三人聽了點頭。
看著菜地邊的水井,侯佳佳問道:“這口井裡的水,喝上去有點甜。
後梁村裡的井水,都是這樣的嗎?”
王萍搖頭說:“不是。
隻有這口百年老井,井水清,入口甜。
我家的老水壺,用了那麼多年,都沒有水鏽。”
宗且示和孩子走過來,接口說道:“這口井裡麵的水,又甜又多。
為什麼不這兒,再挖一口,往上可以灌溉果園,往下可以灌溉旱地。
乾校用的水,不就夠了?”
宗且若看著水井,跟著問道:“不挖新井,就用這一口,不夠嗎?”
史滿平和史利群,拎來幾個西瓜放進木盆裡泡著。
史利群聽了,一邊打水,一邊說道:“不夠。
彆看現在,井裡的水還比較多。
如果再旱下去,水位線就低了,也隻夠用來生活、澆菜地。”
史滿平聽了,點頭說道:“1966年夏天,連續幾十天不下雨。
後梁村裡,隻剩下這口老井有水了。
家家戶戶,都拿著大桶小桶,過來排隊打水。
最後,滲出來的不夠打的,井都見底了,打出來的全是泥漿水。
水打回去,要用明礬沉澱了雜質才能喝。
當年旱得,就算泥漿水,白天也有人家打不到,隻能晚上來打。”
梁小碩聽了,問道:“把井挖深一點,滲出的水不就多了?”
史滿平想了想,說道:“正常情況下,井打深一點,滲下來的水就會多一點。
不過,井打得越深,越要花錢。
大家都是,等井打到滲出了水,再打下去一點,就不打了。
還有一個原因,打井隊喜歡選在缺水天,過來打井。
缺水天井裡滲水了,平時就不會缺水,也就不用挖太深了。”
範思歡點頭,邊想邊問道:“遇到特彆乾旱的天氣呢?”
史滿平聽了,歎道:“遇到百年一遇的大旱,哪兒的井都缺水,挖得再深,也沒有用。”
見眾人點頭,他又說:“聽我爺爺說,1920年的大旱災,附近的十裡八鄉,沒有幾口井出水,這口井算是其中一個。
奇怪的是,它不是附近最深的井,位置也在半山腰上。”
宗且示聽了,也覺得奇怪,問道:“山下的井,已經沒有水了。
半山腰的井,居然還能有水。
這不就是,水往高處流嘛?”
馮念琴想了想,點頭說道:“好像是哎!”
吳關雅見了,也笑道:“難怪這口井,旱到最後才乾。
原來它不是井,是山上的噴泉啊!”
宗且若聽了,看著宗且示,笑道:“且示,你彆亂插話,打斷了史爺爺的話頭。”
侯佳佳聽了,偷偷看了看張指柔和秦關意,想起剛才說的事,三人相視一笑。
史滿平看著眾人,繼續說道:“山有多高,地下水就有多高!
山上的水,應該不是水往高處流,是老天爺送來的保命水。”
史利群聽了,笑道:“爸,你這是封建迷信!
那一年,打井隊的師傅,在村裡找了一大圈。
他們說,乾校的這口井,正好在小山的泉眼上。
山上的其他地方,都不適合打井。”
正在這時,蒙豆豆、梁九斤、蒙不遲、邱念國四人,也從果園轉了回來。
蒙不遲聽了,說道:“不錯!
剛才,我們又去果園轉了一圈,見地上到處開裂,沒有濕潤點,也沒有臭雞蛋的氣味,更沒有聽到地下水的聲響。
和水井這邊的情況,完全不同。
我們一致認為,山上沒有適合打井的地方!”
侯佳佳聽了,問道:“什麼是臭雞蛋氣味?”
邱念國點頭,邊想邊說:“我爺爺說過,適合打井的地方,往往有臭雞蛋的氣味。
因為地下水裡,含有硫化氫氣體。
硫化氫是一種無色、劇毒、酸性氣體,具有強烈的臭雞蛋味。
當地下水中,硫化氫的濃度較高時,氣味就非常明顯。”
範思青看著梁九斤,笑著問道:“以九斤叔叔的超級嗅覺,隻要有一點點這樣的氣味,你就能聞到吧!”
梁九斤點頭,笑道:“剛才走了一圈,我的確沒有聞到!”
想了想,他又說道:“沒有臭雞蛋氣味,也不能說明,就沒有地下水。
隻能說明,地下水活動不活躍。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有臭雞蛋氣味,也不能說明,地下水的活動,就一定頻繁。”
見眾人沒有聽明白,他接著說:“地麵上散發的硫化氫氣味,不單與地下水活躍程度有關,可能來源於好幾個方麵。
第一,在某些地質條件下,地下水可能會與含硫岩石或礦物接觸,導致硫化氫的生成;
第二,地下水中,存在的某些微生物活動,也可能產生硫化氫,尤其在缺氧的環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