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就犯起愁來:“初中畢業,我一定要去金湖插隊,再也上學了!
不過,現在初二的課程,竟然這麼簡單。
怎麼才能讓大家知道,我成績很差,肯定上不了高中呢?”
很快,宗且示又發現,還有更大的煩惱,正在等著他。
由於秦關意是班主任,她安排宗家兄妹同桌。
宗且示的一舉一動,甚至他做每一道題,都被宗且若盯著。
就算宗且示假裝不會,宗且若也能,盯到他做對為止。
這一下,宗且示的手腳,完全給束縛住了。
一旦輕舉妄動,宗且若都會知道。
本來,宗且示也不怕宗且若知道。
奈何,每次宗且若知道了,都不聲張。
回了家,也像沒事人一樣,吃飯睡覺都不耽誤。
隻是,背地裡見了宗且示,不理不睬的。
有的時候,還背著宗且示,偷偷抹眼淚。
被宗且示發現了、問急了,宗且若就會責怪自己。
說自己對不起爸媽,不能幫助宗且示收心,不能幫忙他好好學習。
幾次折騰下來,宗且示心中不忍,想著宗且若的所作所為,的確是為自己好。
與此同時,又不想看著她難過,這才咬著牙,答應宗且若說:“最多,再熬兩年。
等把高中讀完了,萬萬不再上學了!”
宗且若聽了,這才破涕為笑。
10月18日,郭以剛找到宗且示、宗且若,說道:“根據江蘇省革委會的指示,南京大學全校師生員工,不管老弱病殘,全部自背行李,徒步去溧陽分校。
大家要在那裡隱蔽,並建設南京大學‘五七’農場。
生物係負責修築農場的水利工程。
同時,參加當地的農業生產勞動。”
看著兩人,他又說:“通知下得急,明天就要走。
目前,還不知道,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我想讓趙立誌,住到9號大院來。
並請你們,來照顧他的生活和學習。”
宗且若聽了,讓他稍等一下。
馬上出門,找了艾葉和秦關意商量。
很快,宗且若笑著回來,對郭以剛說道:“沒有問題!
艾葉奶奶讓你,把這個變化及時對時洲鸚說一下,免得她擔心。”
郭以剛點頭答應,立即和宗且示、宗且若一起,去家國小學打了電話,並得到了時洲鸚的認可。
接著,三人又去蒙家大院,搬趙立誌的行李。
然後,把他安置在了宗且示的房間裡。
臨走之前,郭以剛留下錢和糧票,交給了秦關意。
趙立誌剛剛安排好,9號大院又出了一件事。
吃晚飯的時候,艾葉對眾人說:“為了貫徹國務院《關於全國知識青年上山下鄉工作會議的報告》,市委、市政府提出了一個新的政策。
對擁有中國籍的外國人子女,不再動員下放。”
馮捕蟬、陸娜、馮念初聽了,馬上與艾葉確認:按照新政策的規定,馮念恩可以申請回城了!
於是,他們立即作出決定:由宗且示帶著陸娜、馮念初,利用星期天的時間,去金湖走一趟。
去通知馮念恩,馬上提出回南京的申請。
第二天,馮捕蟬考慮到陸娜母女長相特殊,擔心他們三人路上的安全。
又請邱念國、馮思歡陪著,五人乘了最早的一班汽車,經過三個多小時的顛簸,到了金湖汽車站。
接著,他們換乘了拖拉機,並徒步到了馮恩插隊的村莊。
沒想到,眾人見到馮念恩,把相關政策一說,馮念恩卻大搖其頭。
看著陸娜,他說:“不再折騰了!
我現在,是縣基乾民兵比賽的第一名,已經得到了縣裡的推薦。
隻要我,插隊滿了兩年,就能報名參軍了。”
陸娜一聽,就流下了眼淚。
她撫著馮念恩,哭道:“家裡就你一個男孩兒。
你爸那麼忙,你又不在家。
家裡的重活累活,都是且示、念國和思歡在幫忙。
現在有了政策,你為什麼,就不能為家裡考慮,先回南京,再從南京,去參軍呢?”
馮念國替她擦去眼淚,說道:“媽,從南京報名參軍,沒有被金湖縣推薦的把握大!”
馮念初聽了,看著馮念恩,心疼地說:“念國,你看看自己,比離家的時候,已經瘦了一大圈。
你替姐插隊,姐的心裡,一直不忍。
現在,終於有了這個機會,我們一家人又能團聚了。
你就為姐、為爺爺奶奶、為爸爸媽媽、為念琴著想,先回南京吧!”
馮念恩聽了,也流下了眼淚,拉住馮念初,說道:“姐,好男兒誌在四方。
當年,我成全了你。現在,也想請你成全我。
當兵,是我唯一的夢想。
留在金湖,我肯定能當兵,回南京,就難說了。
我答應大家,複員以後,一定回南京,回到爺爺奶奶、爸爸媽媽身邊!”
宗且示、邱念國、範思歡、馮念恩四人,從小一起長大,知道他一旦拿定了主意,是不可能更改的。
於是,隻是簡單地勸了幾句,見他堅持,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陸娜、馮念初見了,仍然不甘心,又連哭帶說,勸了一個小時。
最後,見勸說無果,又怕趕不上回南京的末班車。
隻好丟下帶來的食物、書籍和生活費,囑咐他照顧好自己,急急忙忙地趕回了南京。
從金湖回來不久,侯迎軍、鄭果來信,給宗且示帶來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讓他心癢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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