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且示見了,一邊幫她擦去眼淚,一邊拍著她,難過得說不出話來。
等宗且若慢慢停止了哭泣,宗且示才問道:“且若,你平時那麼通情達理,怎麼今天,哭成了這樣?”
被他一問,宗且若臉上帶著淚痕,“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看著宗且示,低聲地說道:“我也不知道,也許是怕你進去再也出不來了!
一下控製不住自己,就莫名其妙地哭起來了!”
接著,用力擦了擦淚痕,又說道:“現在想想,事情也不至於有那麼嚴重。”
宗且示見她,剛才還眼淚汪汪,哭得梨花帶雨的,現又依偎著自己,看上去笑靨如花,心中不覺一蕩。
癡癡地問道:“且若,我進去了,你會想我嗎?”
宗且若點頭,馬上說道:“當然會了,你也會想我嗎?”
宗且示也點頭。
宗且若見了,拿下一根頭繩,套在了他的腕。
然後,說道:“想我的時候,就看看這根頭繩。”
宗且示點頭,撫著頭繩上的塑料梅花,問道:“且若,自從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你的頭繩上,就多了這朵花。
這有什麼寓意嗎?”
宗且若聽了,靠緊了他,說道:“賀角梅,爸媽給我起的名字,我永遠忘不掉。
戴上它,是為了紀念我的親生爸媽!”
想了想,她又說:“現在,我有老爸老媽在,有且示你在,已經覺得非常踏實。
我從來沒有覺得過,自己是一個養女。
今天,把這根頭繩交給你,一來說明,我沒拿自己當外人。
二來,看守所裡,魚龍混雜,如果遇到氣不過的事情,希望你能想起我,想起大家。
千萬不要衝動行事,以至於影響了捐贈大事!”
宗且示聽了,重重地點了頭。
想了想,他笑著問道:“且若,既然你不覺得自己是養女,應該也不覺得,自己是親妹妹了!”
宗且若聽了,立即抬起頭來,笑著問道:“何以見得?”
宗且示摟著她,笑道:“你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這樣偎著我了。
也有好長時間,沒有叫我哥了!”
宗且若聽了,馬上站起身,紅著臉說道:“剛才不是偎了?!
再說,你也有好長時間,沒有跟我開玩笑了。
好長時間,沒有叫我老妹了!”
宗且示見了,伸手刮了她鼻子一下,問道:“那你剛才,怎麼又偎了?”
宗且若聽了,又慢慢地滑入他的懷裡,輕輕說道:“聽說你要去臥底,我一下就懵了!
這樣偎著你,聞著你身上的味道,聽著你的心跳,我的心裡才踏實。”
宗且示聽了,一邊拍著她,一邊笑道:“且若,你能這樣想,我特彆特彆特彆地高興!
我就喜歡,你這樣粘著我。
前一段時間,你不粘我,我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經常在想:是不是我什麼地方做錯了,你才這樣疏遠我的?”
宗且若聽了,馬上笑道:“我疏遠你?
是你疏遠我吧!”
宗且示聽了,邊笑邊說道:“誰疏遠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了心理陰影!
現在,我已經變得,不喜歡自己,不喜歡自己有那麼多朋友,不喜歡自己知道那麼多事情,不喜歡這種煩惱多多的生活了。
我隻是希望,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回到小時候。
能打打鬨鬨,哭哭笑笑,無憂無慮,開開心心地在一起!”
宗且若聽了,坐直了身子,看著宗且示,說道:“哥,你對我的看法,看來是想多了!
前一段時間,雖然我看上去,已經脫胎換骨,不再糾結於自己的身世了。
實際上,一直沒有真正解脫出來,完全沒有過了心理關。
不過,通過這件事,我也有了一個意外的收獲。
那就是,對慢慢長大的你,我已經從原來的不討厭,變成了有一點欣賞了!”
宗且示聽了,點頭笑道:“聽你這麼說,我就安心了。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去臥底了!”
宗且若點頭,又偎了下去。
宗且示撫著她的頭發,笑道:“且若,我的心裡,突然冒出來一首詩,特彆符合我現在的心情。
我念出來給你聽,你彆笑話我!”
見宗且若點頭,他慢慢說道:“詩的名字叫《皮球和皮筋》:
長大以前,
皮球和皮筋讓我們選:
男孩選皮球,
女孩選皮筋。
一玩就是一整天!
長大以後,
皮球和皮筋我們去選:
給男孩選皮球,
給女孩選皮筋。
錯過一個都不行!
小的時候,
為自己選;
長大了,
為彆人選。
真的不想長大啊!”
宗且若聽了,若有所思,馬上接下去。
“小時候,
選一個,
是開心。
全部選,
恐煩惱!
長大了,
有的選,
是能力。
選不好,
恐煩惱!
就像你這次去臥底,既不能耽誤協議簽署,又要為自身安全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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