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彪想了想,問道:“為什麼?”
柴阿五看了看宗且示,又給丁彪看了看新撕開來的口子。
然後,低聲說道:“想判斷口子是誰撕的,先要看口子是不是新的。
還要看,誰動過方櫃。
宗且示的短褲,是新撕的口子,隻有我動過他的方櫃。
所以,他馬上就能斷定,口子是我撕的。
但是,不能肯定的是,這是他通過推理發現的,還是用透視術發現的。”
丁彪聽了點頭。
柴阿五見了,又低聲說道:“剛才你問,他是怎麼發現,我撕了他的短褲?
他反問你,新撕的口子,誰看不出來?
按照常理,應該這樣反問:
隻有柴阿五動了我的方櫃,不是他撕的,還能是誰?
他這的問法,好像在掩飾什麼。
問得蹊蹺,必有古怪。
也許他真的有異能,這樣問的目的,是想讓我們放鬆警惕!”
丁彪聽了,眉頭緊鎖,沒有說話。
柴阿五想了想,接著說道:“剛才,我去拿聾啞人的東西,故意在方櫃前麵和中途,都多停留了一下。
接著,又在你身後,撕了這個新口子。
我這樣做,是想吸引他施展異能,好發現一點蛛絲馬跡。
結果發現,他根本就沒有注意我。”
丁彪一想不錯,如果宗且示聽力異常,又會通靈術、讀心術和透視術,根本就不需要時時刻刻,拿眼看著自己和柴阿五。
想到這兒,再去看宗且示,見他坐在那裡,沒有一點第一次坐牢的緊張感。
看上去,完全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於是,丁彪的心裡,直在打鼓:“的確要小心啊!
不光對宗且示,對郭以剛也一樣。
他的親哥哥郭以群名列正榜第九,很難說,郭以剛就沒有一點兒異能。
千萬不要,著了他和宗且示的道!”
轉念又想:“我被宗且示砸殘了腳,被郭以剛詛咒得二進宮,難道就這麼認慫了?
就這麼饒了他們?
怕隻怕,老天要我饒,閻王不答應啊!
現在,我離下監獄,還有一段時間,慢慢再找機會吧!
我就不信,沒有機會下手!”
想到這兒,他馬上換出一副笑臉,叫宗且示坐到了自己的身邊,詳細說說莫麒銘的去向。
宗且示早已用眼睛的餘光觀察到,他們兩人嘀嘀咕咕,時不時地看一看自己。
隻是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見他們沒再逼問,暫時被自己唬住了,宗且示心想:“唬住一時,唬不住長久。
簽字的事情,還是要加快啊!
柴阿五外強中乾,隻是有點小聰明,沒什麼可擔心的。
可是,丁彪卻是一條見多識廣的老狐狸。
如果等他反應過來,難免會來搗亂,成了心腹大患!”
聽丁彪再次提到莫麒銘,他又想:“進來之前,不遲叔叔查過檔案。
莫麒銘出獄以後,已經回了溫州老家,應該不會再和丁彪碰麵。
所以,不遲叔叔才讓我,假借和莫麒銘發生矛盾,砸了居委會的電視機以後,被派出所拘留,以瞞過丁彪。
現在看來,他對莫麒銘的事,已經深信不疑。追問我,隻是出於好奇心。
不如,我真真假假地說一番,也許可以多唬他幾天。”
想到這兒,走到丁彪身邊,擠開柴阿五,繪聲繪色說起了莫麒銘的去向。
其中,添油加醋地強調了莫麒銘的奸詐。
丁彪聽宗且示說的情況,大都符合自己對莫麒銘的了解。
又想起,自己和他相處的經曆,頗為傷感。
莫麒銘的老家,的確在溫州,他生性的確多疑奸詐。
自己和他一起造反的時候,他躲在後麵出主意,凡事讓自己衝在前麵。
現在想來,自己當年的確是年輕幼稚跟錯了人。
要不然,也不至於有今天的結果。
最後,丁彪歎道:“想不到,莫麒銘比我多判了兩年,卻比我的命好。
現在,人家已經在家享清福,老子卻還要再坐十年的牢!”
宗且示聽了,搖頭說:“也難說!
要不然,他出了獄,為什麼沒有直接回家,還一心想搞清楚,自己撞牆的原因?
這就說明,他賊心未改,指不定哪一天,還會整點事情出來!”
丁彪聽了好笑,罵道:“你小子真不是好人,咒人一再坐牢!
我看你,也跑不了二進宮!”
宗且示聽了,心想:“我是臥底,沒有第一次,哪裡來的第二次。”
於是,跟著大笑道:“到現在,你還護著莫麒銘,真是個悲劇!
莫麒銘要不是撞牆被抓,早就跑沒影了!
當時,你被以群叔叔、九斤叔叔抓住,他不和你共進退,隻想著自己逃命,就是個無情無義的東西。
你也不想想,他跑掉了,會不會回來救你?”
宗且示的話,說中了丁彪的痛處。
痛苦之餘,他見自己心裡想什麼,宗且示就能有針對性地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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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宗且示說的每句話,都戳在了自己的心尖上。
於是,他更加分辨不清,宗且示到底是身負異能,施展了讀心術,跟自己鬥智鬥勇,還是,他天生是個人精。
聽他說得有道理,丁彪低聲歎道:“你說得對!
莫麒銘那次一跑,寒了老子的心,老子也看透了他,怎麼可能再護著他?!”
說完,他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柴阿五見兩人聊得火熱,自己半天也沒插進話,心裡不舒服。
於是,趁丁彪沉默的當口,問道:“新聞節目都過了,覃管教怎麼還沒來?”
丁彪知道,覃塘橋、成峰他們,每天這個時候,都會來監室轉一下。
他豎起耳朵,聽了聽外麵,見沒有動靜,搖頭也說:“奇怪!”
宗且示見了,心想:“且若說過,隻要我一天不出去,她一天就會來送菜。
第一天,送了我最喜歡吃的油渣炒青菜。
今天,覃管教晚上七點上班,接了菜就會送進來。
不妨,我假裝有千裡眼異能,讓他們以為,我的異能不止一兩項!
就算說得不準,大不了,就說自己在開玩笑。”
於是,他神神秘秘地下了鋪,跑去柵欄門口,看了看,又聽了聽。
接著,走回來說道:“覃管教正幫我拿油渣炒青菜,馬上就到!”
丁彪、柴阿五聽了,將信將疑。
不一會兒,果然見覃塘橋來到監室門口,給宗且示和郭以剛帶來了東西。
丁彪扒開宗且示的飯盒一看,見裡麵的菜,果然有油渣炒青菜。
他回過頭,與柴阿五對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