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山脈深處,有一處被稱為“天門隘”的險要關隘。兩側懸崖高聳入雲,中間通道狹窄如咽喉,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天險。北涼軍在此駐紮重兵,倚仗地利,準備在此阻擋北秦大軍。
王鎮惡率領的前鋒部隊在此受阻已三日。每次嘗試強攻,都被山上滾木礌石和密集箭雨擊退,傷亡慘重。
“將軍,這樣強攻不是辦法。”參軍指著地形圖,“天門隘居高臨下,我軍仰攻極為不利。北涼軍在山上儲備充足,足以堅守數月。”
王鎮惡眉頭緊鎖:“但此隘是通往姑臧的必經之路。若不能突破,大軍無法前進。”
正當一籌莫展之際,後方傳來消息:皇帝親率工械營趕到前線!
陳衍不顧勸阻,親臨前沿觀察地形。看著險要的地勢,他不但不憂,反而露出笑容:“好地方!正是試驗新裝備的絕佳場所。”
他召來工械營總管公輸衡——這位出身工匠世家的奇才,是北秦軍工技術的核心人物。
“公輸先生,朕要你在十二個時辰內,在此架設三十架三弓床弩和二十架配重投石機。可能做到?”
公輸衡仔細觀察地形,掐指計算片刻:“陛下,此地狹窄,最多隻能架設床弩十五架,投石機十架。但若布置得當,足以封鎖整個隘口。”
“好!就依你所言。”陳衍拍板,“需要什麼,儘管開口。”
整個工械營立即行動起來。工匠們連夜施工,在選定的高地上搭建平台。為了防止北涼軍破壞,羽林騎在四周警戒,擊退了數次小規模騷擾。
北涼守將禿發傉檀在山頭觀望,不以為意:“北秦人又在搞什麼把戲?這麼遠的距離,什麼弩箭也射不上來。”
他並不知道,北秦的這些重型裝備,經過公輸衡的改良,射程遠超尋常。
第二天黎明,當第一縷陽光照亮天門隘時,北涼軍驚恐地發現,對麵高地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座座龐然大物。三弓床弩的巨弩閃著寒光,配重投石機的長臂如同巨人的手臂。
“那...那是什麼?”守軍士兵麵麵相覷,從未見過如此巨大的攻城器械。
禿發傉檀也是心中一凜,但強作鎮定:“虛張聲勢!這麼遠的距離,就算能射過來,也沒什麼威力。”
話音未落,隻聽對麵一聲令下,床弩齊發!
巨大的弩箭呼嘯著劃破長空,竟然真的飛越了之前認為不可能的距離,狠狠釘在北涼軍的工事上!一支弩箭甚至直接射穿了了望塔的木柱,將上麵的士兵穿胸而過。
“這不可能!”禿發傉檀目瞪口呆。
更可怕的還在後麵。配重投石機開始發威,巨大的石塊如同隕石般砸向山頭。一聲巨響,一處箭樓被直接砸塌,裡麵的士兵非死即傷。
北涼軍頓時陷入混亂。他們從未經曆過這種超遠距離的打擊,完全無法還手。
公輸衡親自指揮射擊:“一號床弩,偏左半度,增力兩格!三號投石機,減重五斤,增程!”
在他的精確指揮下,弩炮如同長了眼睛,專門targeting北涼軍的要害:指揮所、糧倉、水源...
禿發傉檀被迫將指揮部後撤,但仍在射程之內。一支床弩甚至射穿了他的營帳,險些要了他的性命。
“將軍,守不住了!”副將驚慌失措,“我們的弓箭根本夠不到他們,隻能被動挨打!”
禿發傉檀咬牙切齒:“組織死士,下山破壞那些器械!”
一支三百人的敢死隊悄悄下山,試圖偷襲工械營。但他們剛出隘口,就遭到羽林騎的截殺。更可怕的是,床弩竟然可以調整角度,向下射擊!
“放霰彈!”公輸衡下令。
床弩換上特製的箭匣,一次發射數十支短箭,如同金屬風暴,將敢死隊成片掃倒。僥幸衝近的,也被嚴陣以待的北秦步兵解決。
嘗試數次後,北涼軍再也不敢出擊,隻能縮在工事內被動挨打。
但公輸衡並不滿足於此。他觀察到北涼軍的水源來自山後一條小溪,便建議:“陛下,可令投石機投擲腐肉汙物,汙染其水源。”
陳衍讚許:“好計!但不必用腐肉,可用石灰。既汙染水源,又不致瘟疫流行。”
於是投石機開始投擲裝填石灰的陶罐。陶罐落地碎裂,石灰遇水沸騰,很快汙染了整個水源。
北涼軍不得不依賴儲存的少量飲水,很快陷入缺水困境。
三天後,北秦軍發起總攻。此時北涼軍已士氣低落,缺糧缺水,工事也多被破壞。
王鎮惡親率鐵鷂軍衝鋒。沒有了地利優勢的北涼軍,根本無法抵擋重騎衝擊。戰鬥變成一邊倒的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