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玉璽玄機，天工初試
緊迫感如同鞭子，抽打著林浩的神經。外部壓力與日俱增，內部建設卻受限於這個時代低下的生產力和技術水平。他必須找到突破口，而最大的變數，始終是那枚隨他穿越而來的“傳國玉璽”及其內部的神秘空間。
夜深人靜，猿灣臨時指揮所原南蠻商館清理出的一個房間）內，油燈如豆。林浩摒退左右，獨自一人，再次將意識沉入玉璽空間。
一立方米。依舊隻有一立方米。大小似乎沒有明顯變化，但他對空間的感知卻更加清晰了。他能“感覺”到空間的邊界，那種絕對靜止、仿佛隔絕一切法則的虛無之感。之前幾次動用空間之力斷刀、阻滯、開鎖）帶來的精神負荷和微妙感應，讓他隱隱覺得，這空間絕非簡單的儲物櫃。
他想起了白天的試驗——提純硝石。他將粗製的硝石放入空間，一段時間後取出，發現其純度有極其微弱的提升，雜質似乎被空間“排斥”或“沉澱”了。效果微弱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確鑿存在。
“既然能對死物產生微弱影響……那麼對活物呢？對……知識呢？”一個大膽到近乎瘋狂的念頭湧入林浩腦海。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落在桌麵上那幾張他憑記憶艱難繪製的草圖——來自《天工開物》和《武備誌》的片段，是關於水力鍛錘和一種名為“迅雷銃”的早期連發火槍的模糊構想。這些圖紙殘缺不全，細節缺失，很多地方他自己都畫不明白，更彆提製造了。
“如果……如果把這圖紙放入空間，會怎樣？”林浩心臟怦怦直跳。他知道這想法很荒謬，空間怎麼能處理信息？
但穿越本身就已荒謬絕倫。他決定試一試。
他小心翼翼地將那幾張繪有水力鍛錘結構的草圖疊好，集中全部精神，嘗試將其“送入”玉璽空間。
過程比送入死物艱難得多。他感到精神力的快速消耗，頭腦陣陣發暈。那幾張紙在進入空間的瞬間，仿佛微微亮了一下？又或許是錯覺。
他不敢讓圖紙在空間內久留，短短幾息後，立刻將其取出。
圖紙本身沒有任何變化，墨跡依舊，紙張依舊。
林浩一陣失望。果然不行嗎？
但當他再次看向圖紙時，卻猛地愣住了！
圖紙上的線條似乎……沒有任何變化。但是，當他凝視著那些原本因記憶模糊而畫得似是而非、他自己都解釋不清的結構細節時，腦海中卻自然而然地湧出了清晰無比的理解！
原本卡殼的傳動機構、杠杆比例、水力利用效率的瓶頸……種種難題的解決方案和優化思路，如同早已存在他腦中一般，變得豁然開朗！他甚至“看”到了圖紙上沒有畫出的、更精妙的齒輪咬合方式和減震設計！
這不是空間修改了圖紙，而是……空間似乎將圖紙作為“引子”，直接將他潛意識裡所有相關的、甚至他以為自己已經遺忘的知識碎片大學工程力學、機械原理、看過的紀錄片、讀過的雜書……）全部激活、整合、優化，然後直接“灌注”回他的認知體係！
這比直接修改圖紙更加可怕！這是對“知識”本身的提純和升華！
林浩激動得雙手微微顫抖。他強壓下興奮，立刻拿起炭筆和新的紙張，飛速地將腦海中已然清晰無比的水力鍛錘設計圖重新繪製出來！每一個尺寸、每一個角度、每一處結構都精準而合理，遠超這個時代的技術水平，卻又基於當前的材料和工藝能夠實現！
繪製完成後，他感到一陣強烈的精神疲憊，但更多的是狂喜！
他如法炮製，將“迅雷銃”的草圖也放入空間片刻。果然，取出後，關於燧發機構、彈巢設計、閉氣難題的種種困惑迎刃而解，大量優化方案和替代材料的選擇湧入腦海！他甚至由此聯想到了更簡單的“掣電銃”單發後裝燧發槍）的簡化設計！
“這玉璽……竟能輔助推演、優化知識！”林浩終於明白了這金手指的真正用法之一！它不能無中生有，卻能將已有的知識碎片極致整合、去蕪存菁、甚至跨越時代瓶頸！這無疑是神技！
當然，這種推演優化消耗巨大。僅僅是兩次簡單的嘗試，就讓他頭痛欲裂，仿佛連續熬夜學習了幾天幾夜。顯然，目前能處理的複雜度和次數都極其有限，且很可能與他的精神力量或者說“勢力”？）有關。
但無論如何，一條通往技術爆炸的捷徑，已然在他麵前展開！
次日，林浩立刻召集了老鐵匠和木匠，將優化後的水力鍛錘設計圖展示給他們。
兩位老師傅初看時一臉茫然，但隨著林浩的詳細講解得益於空間優化，他講解得深入淺出，直指核心），他們的眼睛越來越亮，最後更是激動得滿臉通紅！
“妙啊！妙啊！利用水流之力，帶動巨錘反複鍛打，這……這能省去多少人力，又能打出多麼精良的鐵器！”老鐵匠聲音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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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齒輪、連杆……雖然複雜，但依圖製作，並非不可能！”木匠也興奮不已。
一座初步的實驗性水力鍛錘，立刻被列入最高優先級的建造計劃。地點就選在猿灣附近一條水流湍急的小溪旁。
與此同時，林浩也開始著手“掣電銃”的預研。他讓鐵匠嘗試用小鍋爐煉製強度更高的鋼材，並開始手工打磨最基礎的槍管鑽頭這是一個極其耗時且需要高超技巧的活）。火藥作坊也擴大了規模，並嚴格按新比例和提純工藝進行生產。
技術的種子，開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生根發芽。
然而，外部局勢的發展，比預想的更快。
這一日，一隊約五十人的騎兵，打著龍造寺家的“杏葉”旗號，風塵仆仆地出現在北砦原高島寨）之外。為首的是一名身穿華麗胴丸的年輕武士，態度傲慢。
“我乃龍造寺家臣鍋島直茂麾下侍大將，川野信俊！奉主公之命，前來征收軍賦！讓你們管事的出來回話！”騎士在寨門外大聲吆喝，語氣不容置疑。
負責留守北砦的小隊長不敢怠慢，一邊安排人手接待拖延），一邊火速派人飛馬趕往猿灣報信。
龍造寺家，終於還是來了。而且一來，就是如此強硬的態度。
林浩接到消息，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是卑躬屈膝地繳納“保護費”，換取短暫和平？
還是……
他看了一眼工棚裡正在打磨的槍管胚子，又看了一眼牆上那幅逐漸完善的猿灣發展規劃圖。
“雪姬，點齊二十名精銳，隨我去北砦。”林浩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絲冷意，“帶上我們最好的刀，最新的弓，還有……三罐最好的火藥。”
“明月，準備文書。我們不主動挑釁，但也絕不做待宰羔羊。”
考驗，突如其來。是蟄伏，還是亮出獠牙？
林浩的選擇，將決定他在這戰國亂世的第一步，是淪為附庸，還是真正踏上稱霸之路。
——第14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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