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玉璽玄能，暗室驚心
李明月的情況穩定下來後，林浩強撐著疲憊不堪的身體，立刻投入到更緊迫的事務中。猿港經此一劫，猶如被狠狠捅了一刀的傷者，雖未立刻斃命，卻流血不止，虛弱到了極點。
指揮所內，氣氛比以往任何時刻都要凝重。油燈的光芒搖曳，映照著伊呂波疲憊而嚴肅的臉，波音帶著海風與血腥氣的怒容，以及坐在下首、麵色略顯不自然的金廈幫陳五沅。
“傷亡統計出來了。”伊呂波的聲音乾澀，“士兵戰死三十七人，重傷失去戰力者十九人。民夫、工匠、醫護人員……遇害二十一人，傷者無算。醫療所儲備的藥材幾乎被焚毀殆儘，軍工寮多處設備受損，尤其是水力鍛錘的核心部件被破壞，修複需要時間……”
每一個數字都像鞭子抽打在林浩心上。本就捉襟見肘的力量，再次遭到重創。
“忍者屍體檢查過了嗎？”林浩的聲音冰冷，聽不出情緒。
波音咬牙切齒地接話：“查了！娘的，都是老手！身上沒有任何標識，武器和手法也刻意混雜了不同流派的特征，但有幾個家夥用的苦無和手裡劍，帶有明顯的甲賀和伊賀的打磨痕跡！還有兩個，臂甲內側有極淡的、被刻意磨損過的三葉葵紋！”
甲賀！伊賀！還有德川家的三葉葵紋？！
雖然對方極力掩飾，但這幾個線索足以指向一個令人心悸的可能——這次襲擊，並非僅僅來自正麵的毛利或大友，極有可能有來自東方、那個未來天下人德川家康的影子！或者說，是德川麾下服部半藏統禦的伊賀忍軍的參與！
這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信號。意味著林浩和猿港的存在，已經引起了更多、更強大勢力的忌憚，甚至可能促使他們暫時聯手，欲除之而後快！
陳五沅聽到“德川”二字時，眼角也微不可查地跳動了一下，端起茶杯的手頓了頓，顯然這個消息也出乎他的意料，讓他對猿港麵臨的險惡局勢有了新的評估。
林浩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目光掃過陳五沅：“陳先生，看來我這猿港，比先生預想的還要燙手。德川的忍者都來了。”
陳五沅乾笑一聲，放下茶杯：“頭領說笑了。亂世之中，群雄逐鹿，有人忌憚，正說明頭領乃人中龍鳳，非池中之物啊。”他的話依舊圓滑，但語氣卻少了幾分之前的從容。
“是嗎？”林浩不置可否，“那關於貨棧駐兵和鼓風爐核心數據之事，陳先生是否可以多些耐心？畢竟，若猿港明日便破了，一切協議不過是廢紙一張。”
陳五沅麵色微微一僵，隨即笑道：“頭領所言極是。是陳某心急了。一切但憑頭領安排，物資方麵，陳某還可再讓出一成，以示誠意。”他立刻做出了讓步，顯然德川勢力的介入，讓他暫時壓下了急於兌現好處的念頭，更傾向於繼續觀望，甚至加大一點投資以維持關係。
短暫的會談結束，陳五沅識趣地告辭離去。指揮所內隻剩下林浩、伊呂波和波音。
“主公，此人不可信。”伊呂波直言不諱。“老娘真想現在就去沉了他的船！”波音惡狠狠地道。
“現在還不是時候。”林浩搖了搖頭，眼中寒光閃爍，“他的船和物資，還有用。盯緊他，榨乾他的利用價值再說。”
遣走兩人後，林浩並未立刻休息。他獨自一人回到居所，確認李明月依舊安睡，呼吸平穩，這才稍稍安心。
他坐在燈下，再次取出那枚變得有些不同的“傳國玉璽”。此時的玉璽，觸手不再是單純的冰涼，而是帶著一種內斂的溫潤感，內部那點黃豆大小的金色光塵穩定地散發著微光，將意識沉入時，甚至能感受到一種奇異的“充盈”感。
他回想起白日那瘋狂汲取願力、反饋生機的一幕，一個念頭不可抑製地湧上心頭。
這願力……能否用於他處？
他凝視著玉璽，嘗試著將意念集中，不是吸收，而是……引導。引導那金色光塵中蘊含的、似乎帶有“修複”和“生機”特性的能量。
目標：桌上那盞有些殘破、燈焰搖曳不定的油燈。
起初毫無反應。但當他集中全部精神，幾乎在腦海中勾勒出能量流動的軌跡時，那點金色光塵微微一顫，分離出幾乎微不可查的一絲金線，順著他的意念，緩緩流向玉璽之外，流向那盞油燈！
就在那絲金線觸及油燈的刹那！
奇跡發生了！
燈盞上一道細微的裂縫，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彌合！原本有些渾濁的燈油，似乎也變得清澈了一絲，而那搖曳的燈焰，猛地向上竄起一分，變得穩定而明亮，將整個房間照得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