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仿佛聽到了一個宏大、古老、帶著一絲讚許與歎息的意念，直接在他即將沉寂的意識中響起：
“善……外來者……”
“以身為鑰……斷歸墟之妄……”
“此門……暫閉一甲子……”
“然‘起源’之秘……‘虛舟’之運……汝……已擔其因果……”
“望汝……善用此舟……尋得……真正的答案……”
下一刻，純白的光芒達到了極致，將整個虛舟內部照得一片通明，隨即猛地向內收縮！
月讀之門上所有的符文徹底凝固，光芒內斂，門扉變得如同最普通的、關閉著的古老石門，再無絲毫能量波動透出。它與外界的聯係，被徹底切斷！
而那失去了目標與力量源泉的黑暗人形，發出了最後一聲不甘的咆哮，形體開始崩潰、消散，最終化作了虛無。
戰鬥，結束了。
虛舟之內，隻剩下劫後餘生的寂靜，以及緩緩漂浮的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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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姬第一個衝到林浩身邊，將他軟倒的身體緊緊抱住，感受著他微弱到極點的脈搏和生機，冰藍眼眸中第一次湧出了滾燙的淚水。
輝夜散去光罩，臉色慘白如紙，踉蹌著走來，將最後的淨化之力溫柔地渡入林浩體內，吊住他最後一口氣。
千代默默守護在側，身上傷痕累累。
琴音的琴聲不知何時已然停止，她扶著殘壁，白紗之下，亦有淚痕。
波音、茉莉等人的通訊中傳來焦急的呼喚，外麵的戰鬥也隨著黑暗人形的消散和月讀之門的關閉而逐漸平息。
他們贏了。
他們阻止了淨海宗的陰謀，關閉了月讀之門，拯救了這個世界免於一場可怕的災難。
但代價，是林浩的瀕死。
他如同燃儘了自己的蠟燭，靜靜地躺在雪姬懷中，氣息微弱。
遙遠的丹波，坐在庭院中，一直通過特殊感應關注著戰局的明月，手中的茶杯驟然落地，摔得粉碎。她捂住心口，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慌與悲痛攫住了她。
“浩……”她喃喃自語，淚水無聲滑落。
虛舟，這艘古老的方舟，在失去了月讀之門這個巨大的能量擾動源後，開始緩緩地、自主地調整姿態，脫離了“歸墟之眼”那恐怖的引力邊緣，向著相對穩定的海域漂移。
它仿佛擁有了自己的生命，承載著勝利的傷痕與慘痛的代價，也承載著一個關於“起源”與“因果”的、剛剛開始的秘密。
而林浩的征程，似乎也並未結束，隻是進入了一個新的、未知的篇章。
第151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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