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宇宙夢 長瀆驚波14_神幻宇宙夢王櫓窗著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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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宇宙夢 長瀆驚波14(2 / 2)

水中神獸瀆水花也道:“是啊,還沒完了是吧?”

小棘龍三界一聽,頓時怒氣上衝,高聲反駁:“明明是你們蠻不講理,橫加阻攔,不讓我們渡江登島,現在倒怪起人們待我們熱情?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正在此時,水宮神主匡既緩步上前,神色沉靜地插話:“三界,你返回神龍帝國之後,不妨去問問你們那位龍皇聖上——就連他也敬讓三分的雲夢澤瀑仙君,你可知道?”

小棘龍三界皺了皺眉頭,一臉困惑:“問她?問她什麼?”

水宮神主匡既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說:“我倒忘了先問問你,年紀這樣小,是否認得那位仙君?”

小棘龍三界頓時昂首挺胸,語氣中滿是自豪:“怎會不認得?去年龍皇聖上還親自帶我們一行去雲夢澤度假休養。”話說到這兒,他像是突然記起了什麼,聲音低了一些,“你說得對,龍皇確實非常敬重她,還特地登門拜會。”

水宮神主匡既頷首笑道:“這就對上了嘛。”

三界仍是一頭霧水,追問道:“什麼對上了?”

水宮神主匡既再次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徐徐道來:“今日我們勉強可算是不打不相識。待你們回到神龍帝國,不妨去一趟雲夢澤,拜見澤瀑仙君,隻問她一句——認不認識瀆島星君島王與瀆島君後?倘若她記憶尚佳,或許對在下匡既,也還會留有些許印象吧?”

水宮神主匡既這一番話出口,五隻神龍麵麵相覷,一時全都怔住了,不知如何應答。

水宮神主匡既繼續從容解釋道:“我與你們神龍帝國的澤瀑仙君實屬同門,雖說我道行不及她深厚。但白王與島後的輩分,卻還要更高一些。連你們龍皇聖上都對澤瀑仙君禮敬有加,而仙君與我同出一師。島上那兩位,白王與島後,更是她的長輩。你們說說,今日這般莽撞行事,白王動怒而不準你們登島,難道不在情理之中嗎?”

直到此刻,五隻神龍才豁然開朗,彼此對視,眼中儘是醒悟之色。

巨戟龍影樹王爺神情謙和,微微頷首,語氣誠懇地致歉道:“實在失敬!實在失敬!今日我等行事確實過於魯莽衝動,還望諸位海涵,切勿見怪!”

水宮神主匡既亦麵帶歉意,回應道:“影樹王爺,屳屳王妃,真是對不住了!你們其實真的海量,令人敬佩!今日之事,確實是我們危機應對處置不當所致。我們水宮也從未經曆過如此突發狀況,一時之間難免手忙腳亂。不過話說回來,方才的交手說到底也不過是彼此切磋玩耍罷了,所幸雙方都未受到什麼嚴重損傷,反倒是連累人類損失了一艘大船,實在令人過意不去。”

此時此刻,岸邊成千上萬的人類軍警和圍觀民眾全都目瞪口呆,麵麵相覷,完全被眼前這超乎想象的場景和對話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水宮神主匡既頓了頓,繼續熱情地說道:“白王和島後特意囑咐我轉達,待他日大家心情舒暢之時,定要專門邀請諸位上島做客。不知各位還會在古鹽國逗留多久?若是你們還要前往縉綾國的話,往返途中,不妨順路來此一聚,務必讓我們儘地主之誼。還望各位不要將今日的不快放在心上,以免影響彼此的情誼,回去說起,澤瀑仙君和龍皇聖上也感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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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小棘龍三界聽到這番話,頓時心急如焚。他剛想開口反駁——若是改日再上島,甚至要等從去了縉綾國返回時才順道來做客,那個躲在島上的少年恐怕早就逃得無影無蹤了。更何況,他們此行本就是為了尋找那個少年才決定前往縉綾國的,既然現在已知曉少年就在此處,又何必再遠赴縉綾國呢?然而他還未來得及說出這些話,就被巨戟龍影樹王爺示意屳屳王妃及時將他拉開了。王爺和王妃並不知曉三界具體要說什麼,隻是擔心這孩子心直口快,萬一又說出什麼不利於團結的話來,讓剛剛緩和的關係再起波瀾,徒增不快。其實此時真要讓三界說出話來,對他們非常有利,說不定就同意他們過江上島了。

此時,夕陽西斜,暮色漸臨。古鹽國西部邊防軍軍官春光醉與臨江城治安警官房三笑作為當地政府代表,熱情地向五隻神龍發出邀請:“天色已晚,不如就到順溪場共用晚餐,好生休息吧。雖然今日諸位激戰一天,我們看似隻是在旁觀戰,但實際上該做的工作一樣都沒少。因為打餓了總要吃飯嘛,所以許多工作人員為了準備諸位英雄餐飲事宜,甚至連熱鬨都顧不上看,一直忙碌到現在呢!”

順溪場,就是本書作者王櫓窗的出生地,他的父母王萬治、李秀珍在這裡生活了一輩子,辛勤哺育了四個孩子。爹爹王洪芝、奶奶羅國英則在下遊不遠處祖籍石柱西沱,外公李容發、外婆周仁權及熊家珍則生活在僅距順溪場幾公裡的燈樹堡。

這晚初夜時分,江風微涼,星光未顯,少年雲沙在江邊打開一個包袱,將包袱中通體潔白、繪有金色祥雲紋飾的極品瓷罐抱了出來,他對著那株麒麟仙草看了又看,然後直接將它浸泡進江水中,過了少頃才取出水麵。他沒有像往常那樣馬上將它放進包袱中,而是放在自己身邊,然後,他就依著仙草瓷罐躺在了白王洲島這處隱蔽的石灣沙灘間。江水輕柔地包裹著他,不斷漫上又退下,細沙微涼貼著他的脊背,像母親的手在溫柔地撫摸著他。

就在這天地將暗未暗之際,少年雲沙仿佛聽見了島上兩位亙古神靈——天神白王與地神島後——如同呼吸般深沉而緩慢的吐納。那聲音並不是真的入耳,卻像江聲一般在心中起伏,讓他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寧與撫慰。

少年絲毫不知,自千萬年前起,這天地雙神便常化身為神獸之形,巡守於長瀆中上遊十郡百邑,護佑千裡山河,遠不止這一島一洲、十裡八鄉。正因有神明鎮守,這座島嶼才成為一片真正的淨土:凶獸不敢侵、邪毒不能近,島中唯有七彩靈禽翩躚起舞,五光精靈穿梭林間,宛如世外仙境。

天尚未完全黑透,星子初現,月牙微明,夏夜江風自水麵上拂來,帶著濕潤清涼的氣息。少年就這樣浸泡在水中風中,沉入了許久未有的深眠。

過去無數個日夜,他總是蜷縮如胎,要麼緊握杖棍或匕首的雙手時而夾於膝間,時而環抱胸前,雙腳也常常彼此糾纏、縮近臀側——仿佛要把自己縮到最小,縮到彆人看不見的角落。因而每每醒來,他的雙腿總是因整夜絞緊而酸麻難忍。

一年多來,唯有這一夜,他竟第一次仰天而臥,四肢舒展,指尖自然微張,毫無戒備。這一睡,恬靜如嬰兒依偎於母親懷中,再無野獸窺伺之懼,也無危險迫近之憂。他終於可以儘情地睡,將往日所有虧欠的沉睡一次補回。於是他如倦鳥歸林,萬般依戀地在這仙島上度過了大半個夜晚,仿佛再不願醒來。

然而神仙清境,終究非凡人可久居。那追捕他的神龍今夜就吃住在對岸順溪場呢,或許已在暗夜中蓄勢待發——誰能知道,他們何時會渡江而來,打破這片刻的安寧?

所以,半夜過後,醒過的少年雲沙,就再也睡不著了,他沿著河灘倒回一兩公裡,終於找到了那片昨夜曾經露宿的礁石灘。他急切地尋找那個自己拴在礁石外的簡易木筏,卻驚訝地發現它已經消失不見,隻剩下空蕩蕩的河岸和一片岸灘礁石。他心中湧起一陣深深的失望,原本還計劃趁著夜色,再次借助木筏在長瀆的河水中漂流,使自己能夠快速逃離神龍所在範圍。可如今木筏不翼而飛,他隻能像從前一樣,繼續沿著江邊步行前行了,這樣走十天,神龍幾個時辰就追上了,那是小棘龍三界那種追法,如果準確知道自己的位置,哪怕自己逃了一千裡,他真可以在幾個時辰內將自己抓到。

想到這裡,恐懼的少年猶豫不決,或許,他可以重新尋找一些木棒和木片,再製作一個新的木筏,但那樣做將會消耗掉他包袱裡僅餘的幾件縉綾國市民慷慨捐贈的寶貴衣物了——那些他一次都還沒來得及穿用的新衣服,如今卻可能為了生存而不得不全部舍棄——用作綁木筏的布帶了。

然而,令少年雲沙大感意外的是,當他沿著江畔繼續往下遊走去,走了大約一兩公裡,經過之前折返向上遊而去的那個地點時,卻意外地發現那個木筏竟然就靜靜地停泊在岸邊,仿佛它早已提前順流而下,悄無聲息地在這個地方等候著他。而他之前卻完全沒有察覺,竟來回多走了三四公裡的冤枉路,白白耗費了時間和體力。他心中不禁湧起一陣驚奇與感慨,覺得這定是白王顯靈,在冥冥之中護佑著他、指引著他方向。因此,他不斷在心底默默感恩著白王,感謝這份突如其來的眷顧與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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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第一次踏足這片陌生的土地,對周遭的一切都感到新奇又茫然。他完全不知道,白王洲這片土地在豐水期的春夏秋三季會呈現出怎樣獨特的景象。那時,奔騰的江水會將白王洲與北麵的坪頭山完全隔開,形成一道天然的水上屏障。正是這種獨特的地理環境,使得白王洲成為聞名天下的江心孤島,吸引了無數遊人前來探訪。即便是到了冬季,江水退去,這裡依然保留著深深的河灣,仿佛在訴說著四季輪回的自然奇跡。本書作者王櫓窗曾在一個除夕,險些與初戀情人從這兒冒險橫渡長江。

但此時,由於連年乾旱,水位持續下降,白王洲與坪頭山之間的河床已經完全裸露在水麵之上,顯現出來的除了大片的巨大的灘石和鵝卵石,便是其間的泥沙。

少年在雞公嶺榨口石下的岸邊仔細檢查並重新固定好木筏的繩索,確認一切安全無虞後,從白王洲的西北側悄然出發,再次開始了星月輝映下的長瀆漂流之旅。他像往常一樣,靜靜地趴在木筏上,雙手緊貼著粗糙的木麵,泡在江中的身體感受著水流輕緩地推動,就這樣順流而下,緩緩向右拐繞過了半島形狀的雞公咀下那寬闊而蜿蜒的河流大灣。

說真的,當少年親眼看見了水中那些龐大而駭人的神獸怪獸之後,他內心深處幾乎再難積聚起足夠的勇氣,繼續雙手趴在簡陋的木筏上,而全身卻浸泡在江水中,繼續沿這條寬闊、深邃、幽暗莫測的長瀆漂流前行。然而,他清楚地知道,這條水路儘管充滿未知的危險,卻是通往目的地最快的一條路徑,不僅能夠最大程度地節省時間,還完全不會迷失方向。更何況,在這酷熱夏季的夜晚,江水被白日的餘溫浸染,流淌過皮膚時並不讓人覺得寒冷,反而帶來一絲難得的清涼。

而今夜,他之所以還能鼓起勇氣,再度搭乘木筏順流而下,最關鍵的原因在於一種近乎信仰般的直覺——他深信自己正受到白王神靈的庇護與守護。他內心堅定地認為,若不是白王在冥冥之中施展神力,自己恐怕早已被那幾隻神龍抓走,生死未卜;若不是島神河神顯靈,這隻木筏又怎會恰巧從上遊緩緩漂來,不偏不倚地停靠在他麵前,仿佛早就靜候著他的到來?這種無形的力量,成了他此刻最大的精神依托。

兩個時辰緩緩流逝,東方天際雖尚未破曉,但朦朧的晨光中已隱約可見下遊左岸一座孤峰獨自聳立,仿佛一位沉默的巨人佇立在黎明前的微光裡。

大約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天色微明,木筏竟自行在那座孤峰聳峙的石峰前緩緩停駐,原來是一條清澈的小溪彙入長瀆水中時,在北側衝刷形成了一片廣闊而凸出的土地,溪水與河水在此交彙,形成了一個寬闊而緩慢的洄流區域,當地人俗稱為回水頭。

少年小心翼翼地將木筏安置在一處隱蔽的石縫中,用力將其卡穩固定,他心中滿是不舍,還盼望著日後能再次冒險使用它。此刻,他腹中饑餓難耐,便決定趁著天色未亮,悄悄上山尋覓一些新鮮的嫩筍或是其他可食用的草葉來充饑。

就在這時,當少年抬起頭向前望去,那座孤峰獨立、陡峭如削的奇石赫然矗立在他麵前,仿佛自大地拔地而起,直插雲霄,其形態莊重而神秘,宛如天皇的玉璽蓋印於凡塵之上。

這尊巍然屹立於少年眼前的石山,正是傳說中的玉印山,亦即三百萬年後被譽為世界第八大奇跡的長江明珠——石寶寨所依傍的那座孤峰方形巨石。

而在它的江對麵,便是長江流域難得一見的階梯形古鎮——石柱土家族自治縣西沱鎮,這裡也正是本書作者王櫓窗祖籍的所在地,它見證了無儘的歲月光陰,承載著深厚的曆史與文化底蘊。

可沒等少年在這天下奇觀麵前有多的想法,他便嚇得連連後退,直至退到了水中。

隻見從巨石後麵走出五個龐然大物——正是追捕他的巨戟龍影樹、異特龍混血兒仚屳王妃、小棘龍三界、高棘龍獲勼爾舟和巨刺龍刺娃——這個新一輪的神龍帝國特彆行動小組,他們臉上都帶著得意的笑容。原來他們早就等在這裡,守株待兔呢!

少年明知道自己逃無可逃,可還是本能地想去抱住那個木筏。

巨戟龍影樹王爺聲音溫和地道:“少年,你不要害怕,也不要跑了,我們真的沒有惡意!”

這時,小棘龍三界、高棘龍獲勼爾舟和巨刺龍刺娃三隻神龍已下到水裡,將少年圍了起來。岸上的巨戟龍影樹王爺和仚屳王妃正麵對著少年。巨戟龍影樹這個去年早春第一個“發現”少年、然後持續一年半載追逐少年的神龍,再一次這麼近在咫尺地出現在少年麵前。少年絕望地想:自己除非死掉,不然永遠無法擺脫他和他帶領的龍獸了。

巨戟龍影樹王爺繼續聲音溫和地道:“你知道嗎?星燈先生一直在等你呢!”

聽到星燈先生這個名字,少年心中一顫,心臟頓時狂跳起來。難道星燈大先生還沒有死嗎?他按捺住心中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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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第一縷陽光像神光一樣照射在巨戟龍影樹王爺身後的玉印石上,讓它頃刻間像神跡一樣一點點從上往下展現出來,宛若一方天帝的玉璽閃著金光。

而在這巨大的玉印前麵,巨戟龍影樹王爺背襯著神跡說道:“少年,我們這一次千裡迢迢來找你,與以往不同,我們真的隻是想把你帶回到神龍帝國。”

異特龍混血兒仚屳王妃聲音溫柔地補充道:“還有那個赤水河旅店老板禤郎,也在神龍帝國等著你。”

少年雲沙一聽,心裡猛地一緊,難道禤郎也被抓到神龍帝國了。他不知道,禤郎是自己尋找星燈先生到達神龍帝國才被抓住的。

巨戟龍影樹王爺聲音更加溫和地說道:“我們隻是想把你和麒麟仙草帶回星燈先生身邊。因為你是他最放心不下的孩子,而麒麟仙草是他最放心不下寶貝,有你們在他身邊,他就能天天開開心心的了。”

這時,隨著東邊太陽的不斷升高,陽光已經照到了巨戟龍影樹王爺和異特龍混血兒仚屳王妃的臉上和身上,他們龐大的身體和後麵輝煌的玉印山融為了一體。

異特龍混血兒仚屳王妃道:“是啊,他天天都在念叨你們的名字。”

“我不認識星燈先生。”少年顫抖的聲音終於說出話來,他知道這是他們誘騙自己的計謀。他想,如果星燈先生在念叨自己的名字,他們為什麼說不出自己的名字,他們明顯就是危害了星燈先生和禤郎,現在就是要將麒麟仙草搶到手。隻是不知道他們怎麼知道麒麟仙草在自己手上。

仚屳王妃伸出雙手,柔聲說道:“少年,把你手上仙草瓷罐交出來吧!”

少年雲沙絕望地道:“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我……我沒有……沒有什麼仙草瓷罐……”

仚屳王妃笑容可掬地道:“孩子,彆這樣,要不然你自己背著包袱跟我們走就行了,可你跟不上我們的速度,所以,你最好還是騎到獲勼爾舟背上,多省力啊!”

“對對對,就這樣,小子,來享福吧!”夜綠色高棘龍獲勼爾舟在初升的旭日與晨光交織中邁開巨步,踩出巨大的水浪,緩緩走到少年身側,生怕一下將少年撞倒,或擔心自己踩出的水花將少年淹沒。他那十多米長、三米多高、七八噸重、頭顱長度都超過一米的龐大身軀,猶如一座巍峨的山岩,在晨光中投下巨大的陰影,將少年完全籠罩其中。

少年雲沙嚇得臉色發白,連連向後退卻,可身後已是淺灘邊緣,退無可退。高棘龍獲勼爾舟伸出巨爪,輕巧而堅定地一把將他抓起,穩穩放在自己高達三米高的寬厚背脊上。那動作流暢得如同吊臂機將一件小物件輕巧吊升至高台,既精準又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

站在岸上不遠處的巨戟龍影樹王爺與異特龍混血兒仚屳王妃看到這一幕,終於放下心來,不約而同地舒出一口長氣。他們迎上前來,雙雙伸出手,輕柔地撫摸坐在高棘龍獲勼爾舟背上的少年。

少年渾身顫抖,幾乎無法坐穩,仿佛一片在風中搖搖欲墜的葉子。

仚屳王妃俯身靠近,聲音如春風般輕柔,附在少年耳邊低語:“好孩子,彆害怕,你很快就能見到星燈先生了!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少年雲沙嘴唇哆嗦,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滿心絕望如潮水般湧來。他明白,此時此刻,無論怎樣抗議與掙紮,都已無濟於事。如果能見到星燈先生,那是他夢寐以求的事,可是他知道這是神龍巨獸的詭計,而且,他現在正要去完成星燈先生的囑托,完成他的神聖使命啊。這下全完了。他難過地流出了淚來,晨日中,每一滴淚水都閃爍著耀眼的金光。

此時,水中的蒼葭色小棘龍三界與沙漠綠巨刺龍刺娃也歡快地踏著巨大的水花走上岸來。他們一左一右,與龍影樹王爺、仚屳王妃形成兩個陣列,將高棘龍獲勼爾舟背上那渺小如豆的少年圍在正中央。一行身影在朝陽的映照下,仿佛鍍上了一層金輝,穩步朝著前麵那座在晨光中如金子般熠熠閃光的玉印山行進。

就在神龍巨獸們押送著少年雲沙,正欲沿著玉印山西側山道繼續前行之際,隊伍末尾突然傳來一陣驚惶失措的嘶吼——位於高棘龍獲勼爾舟尾部右側的小棘龍三界,猛地甩動起他那碩大而沉重的頭顱,發出淒厲的叫聲。

“不好,是行軍蟻!”幾乎在同一時刻,身處獲勼爾舟左側的巨刺龍刺娃也察覺到了異樣,失聲驚呼。

原來,不知何時起,密密麻麻的森林行軍蟻已悄然爬上小棘龍三界的脊背與頭頂。這些在龐然大物麵前幾乎微不可見的小生物,卻令向來能上天入地、無所畏懼的神龍大英雄三界陷入極度的驚恐。平時常說“像踩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可此時此刻,這些無孔不入的小東西正朝著三界的嘴巴、鼻孔、眼睛、耳朵甚至更私密的部位瘋狂鑽爬,帶來一陣陣難以忍受的刺痛與麻癢。小棘龍三界痛苦不堪,連眼睛都嚇得緊緊閉上,幾乎失去了方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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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戟龍影樹王爺見狀,急忙高聲指揮:“界兒,快!快往江水中跑,用水淹死他們!”他一邊喊,一邊指引著幾乎喪失視力的小棘龍三界,“向右轉,一直向前……就這樣,繼續走……到水邊了!快,衝進去!衝到水裡去!”

驚慌中,小棘龍三界幾乎是憑著最後一點本能,猛地撲入了江水之中,發出撲通一聲巨響。

而此時的江岸與地麵,早已被黑壓壓的森林行軍蟻覆蓋,仿佛一片蠕動的暗影。

儘管暫時躲入水中,三界仍不敢大意——他作為棘龍雖是水中神龍,能長時間閉氣潛遊,卻依然心有餘悸,遲遲不敢浮出水麵。

然而,更嚴峻的局麵很快出現。剛才還在為三界焦急的其他四隻神龍,也紛紛遭到行軍蟻的圍攻。無數行軍蟻迅速爬滿了他們龐大的身軀,刺痛從每一寸薄弱處的皮膚傳來。這四隻向來威風凜凜的巨獸,此刻也隻能緊張地眯起雙眼,跌跌撞撞地向水邊逃去。

在這之前,誰又能想象這樣一幕:這些打遍天下號稱無敵的神龍霸獸,竟被一群微不足道的螞蟻逼得狼狽不堪、四處逃竄?世界上的強大,到底該如何衡量?強弱之勢,真是變幻莫測,此一時,彼一時,無人能輕易斷言。

而就在這片混亂之中,馱著少年雲沙的高棘龍獲勼爾舟,因一開始太過關注背上的“重要貨物”,反應稍遲了一些。等他意識到危險,行軍蟻已幾乎爬入了他的眼睛。突如其來的劇痛與驚恐使他猛地甩動身體——就在這一刹那,原本緊緊趴伏在他背上的少年雲沙,被巨大的慣性狠狠拋出,淩空飛起幾十米高,最終朝著五十米高的玉印山石壁方向急速墜落。

千鈞一發之際,命運似乎仍留有一絲仁慈。少年雲沙在下墜過程中,先是被崖頂一株乾枯多年、枝杈密布的巨大古樹阻攔了一下,枯枝雖脆,可由於數量太多,因而有效減緩了他墜落的速度。幾乎完全是憑著昔日攀岩的肌肉記憶,少年雲沙在生死瞬間猛地伸出手,奇跡般地抓住了懸崖三四米高處一道狹窄的石褶縫隙中一棵小樹。

玉印山寬約八十米,高約五十米,厚度則約二十米,四麵如刀削斧劈,陡峭近乎垂直。懸崖下四周圍繞著一個萬年古鎮。但淩晨前突然到來五隻神龍雖然沒有襲擾他們,可被嚇醒的他們全都扶老攜幼逃之夭夭了。現在回頭看這件事,五隻神龍的到來反而拯救了這個古鎮數百人口,如果他們不走,都將葬身於億萬隻行軍蟻中。

此時,懸崖壁中的少年,如果還有幾月前的本領,再輔以他曾擁有的返星裝備,他是能夠輕鬆爬上這座不是太大也不是太高的石山的,可今非昔比,現在的他早已不複從前,再也無力徒手完成這樣的絕境攀岩了。

他懸在石壁之上,獸吼與江風不斷從耳邊呼嘯而過。

被困於石壁間的少年雲沙,此刻正陷入前所未有的絕境。他懸在半空中,上下無依,既無法觸及頭頂遙遠的壁頂,也難以夠到腳下數十丈深的壁底。虛弱的身體早已不聽使喚,原本隻需稍一用力便能攀上小樹的動作,如今卻成了奢望。他隻能徒勞地死死攥住那棵從岩縫中頑強生長出來的小鬆樹,任由自己的身體在風中微微晃動。

那兩個加起來不過十餘斤的包袱,此時對他來說,卻重若泰山,或者就像常言說的“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他每多懸停一刻,就多一分墜落的危險。

確實,從目前的處境來看,少年幾乎毫無生還的可能。無論從哪個角度分析,他都仿佛被命運逼至絕境,哪怕神龍不再前來侵擾,等待他的結局似乎也早已注定——唯有死亡一途。尤其當他低頭望向腳下那深不見底的懸崖,一陣強烈的不祥預感如濃霧般徹底籠罩了他的心,沉重得幾乎讓他喘不過氣。

然而,人類的本能就是如此——即便麵對無法逆轉的絕境,求生的意誌依然會在最後一刻迸發。在生命即將消逝的瞬息之間,人依然會拚儘全力抓住哪怕一絲絲存續的希望。這種近乎固執的堅持,既悲壯,又可敬;既令人肅然欽佩,又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悲涼與可憐。

而就在此時,少年手中緊緊抓住的那棵細小卻堅韌的鬆樹,深深震撼了他。在這座高達五十米的完整巨石之上,僅有一道不足半尺高、五尺寬的狹窄裂縫,竟能孕育出這樣一株生命。它曆經千萬年的風霜雨雪、酷暑嚴寒,甚至在連續十餘年大旱無雨的惡劣環境中依然頑強存活。這需要何等驚人的意誌、何等堅韌的毅力,才能支撐它一次次在絕境中存活下來?

力量正一點一滴從少年身體中流逝,他的手指因用力而發白,卻仍死死攥住那棵小鬆樹。他凝視著它,仿佛能從它身上汲取某種信念。而更重要的,是他一下告誡自己——身上還背負著的那兩個行囊,裡麵裝著的,是他尚未完成的重大使命。他怎麼可以就這樣放棄、怎麼能夠任由自己墜落、摔得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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