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快看!快看!彆出聲!彆出聲!動作幅度不要太大!南邊……南邊……一線天那邊……”當天薄暮時分,半臥在臥龍石上樹洞邊的又雙叒叕,突然輕聲叫了起來。
眾龍獸按照他的示意,一隻隻緩緩回頭,朝著南邊一線天的方向望去,都默契地屏住了呼吸。
萬萬沒想到,正當一些龍獸在考慮何去何從時,那隻昨夜已經受驚嚇的年輕巨猿竟賊心不死,再度現身!
隻見這隻近三米高的家夥此刻又出現在了一線天裂穀的懸崖那邊,隻是與昨晚角度不同。
這家夥今天換了行進路線!
昨晚他是從一線天裂穀懸崖頂上過來的,今日卻從一線天裂穀下方穿行而來。
但他一走出一線天裂穀,東張西望了幾下,便立刻貼著懸崖,朝大峽穀東邊的山崖而去。爬到二三十米的高度後,他小心翼翼地繼續前行。他現在這個高度,神木下半臥在臥龍石上樹洞旁的又雙叒叕已經看不到他了,因為視線被樹枝擋住了,所以隻有地麵上的部分龍獸還能夠繼續看到。於是,心情激動的又雙叒叕趕忙順著臥石有坎台的地方,悄無聲息地滑到了地麵。
隻見一百米外,黑紅色的巨猿警覺地趴伏在一塊大石旁邊,停了下來,還不斷回頭張望。仔細看去,隱隱約約還能看到他嘴裡叼著一根一兩米長的粗棍子。怪不得他今天走裂穀下麵而不是走裂穀崖頂,因為嘴上叼著一根長棍子在林子間穿梭,也太不方便了。當然,也不排除,這根棍子他是快出一線天裂穀前才臨時提前準備好的。
這一發現,不僅讓眾龍獸深感意外,更讓他們感到震撼。
這家夥顯然有些悚慫膽怯,先是長時間躲在那塊大石後麵,不斷朝這邊張望,不敢貿然行動。由於神木巨樹下光線昏暗,巨猿站在二三十米高的崖坡邊,明處與暗處形成了強烈的明暗反差,他幾乎看不清大樹下龍獸們的具體情況。
而更讓龍獸們意外的是,沒過多久,一線天裂穀那邊竟然又出現了一隻黃毛猩猩,怪不得巨猿一直回頭張望。現在一看他,就遠遠招手。黃毛猩猩就加快步伐朝他而去。黃毛猩猩通常也被稱作紅猩猩、猩猩或褐猿。
這隻黃毛猩猩,約莫兩米高,體重一百公斤左右。
原來,巨猿還帶來了一個體重比它小三四倍的同伴。
黃毛猩猩朝著巨猿走去,步態顯得有些趔趄顛撞。顯然,這一路他走得極為疲憊,畢竟他的步幅遠不及身高高出他一倍的巨猿。這一路,他著實吃了不少苦頭。
眾龍獸全都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
原來就在昨夜,這個向來無所畏懼、號稱天不怕地不怕的巨猿,竟然罕見地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事後冷靜下來仔細思量,他意識到這個棘手的問題僅憑自己一己之力確實難以妥善解決,雖然他曾在整個猿族中享有崇高的“猿勳”之譽,最後這還直接成了他的名字。可若是就此輕易放棄,不僅會讓他內心充滿不甘,更會損害他多年來響當當的名聲。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他突然想起自從從北方獨自流落到南方後,在緊鄰縉陵國的幻境山大裂穀金猩王國結識的第一位老朋友智多猩。
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想到他,是因為這兩個地方離得太遠了,加上繞道南方,一路躲避什麼的,行程有時得幾百上千公裡。
想到沒有彆的選擇,猿勳立即決定不辭辛勞,日夜兼程地繞道南部食草龍獸之外的神龍帝國疆域,想要儘快趕到西邊的大裂穀金猩王國尋求幫助。
若是按照這個路線計算,光是往南繞行就要多走兩三百公裡,這樣算下來,要真正抵達西邊的大裂穀金猩王國,全程至少得有七八百公裡之遙,這實在是一段令人望而生畏的漫長旅程。
然而令他萬分欣慰的是,就在他趕路的途中,竟意外地半道遇見了這位日思夜想的老朋友。當時,正有另外幾隻黃毛猩猩和他在一起。
“勳哥!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你!”黃毛猩猩既感意外又滿心歡喜。
“我就是特意專程來找你的啊!”
“真的嗎?好久沒見到勳哥了!”
另外幾隻黃毛猩猩滿是羨慕地看著他們。
一來是為了保證事情的保密性,二來是考慮到普通黃毛猩猩確實沒這個膽量。於是,一路奔波累得氣喘籲籲的巨猿猿勳把老朋友智多猩拉到一旁。
“智多弟,哥有要事與你相商!”
“勳哥,你說!”
“我想和你乾一票大的!”
“什麼大的?去哪裡?”
“雲夢大峽穀神木臥龍廣場。”
“這麼遠啊?”
“沒錯。”
“這過去可有幾百公裡啊!”
“所以這可不是普通事。”
“勳哥,你說的是不是那兒的龍獸抓到了一個人類少年?”
“喲,智多弟消息可真靈通,怪不得從前就叫小靈通。”
“這消息好多地方都傳開了呀。”
“哦。對。就是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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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和我們有啥關係?”
“我們不去,就和我們沒關係;我們去了,就有關係了。”
“哦。那我們去了能乾啥?那個少年不是早已經被龍獸抓住了嗎?”
“看來道聽途說的消息還是不太靠譜,還是有誤。”
“哥,啥意思?”
“那個少年還沒被他們抓到。”
“都過去好幾天了,還沒抓到?”
“是啊,那個少年昨夜還躲在神木巨樹的樹洞裡。”
“哦,我明白了。”
“嗯,弟明白了。”巨猿喘著氣笑道:“那裡你我都去過,光是喝水就去了好幾次,雖不能說就算輕車熟路,但也不至於兩眼一抹黑,地形地貌,咱們心裡都有數。”
“嗯,哥的意思我懂了。”
“那,你這幾個小夥伴咋辦?”
“他們,就讓他們繼續留在這裡吧,我跟哥去就行。”
“好,哥也是這麼想的。”
“哥,啥時候去?”
“馬上就去。”
“馬上就去?”
“對,馬上就去。”
“哥,你都走了幾百公裡了,不累嗎?”
“沒關係,去晚了就沒機會了。”
“那好吧!”他轉身對同伴說:“我和勳哥有點事,先跟他去東北邊一趟,你們自己在這兒玩,願意等我就等,想去彆的地方也隨意。”
“嗯嗯。”其他幾隻黃毛猩猩一臉崇拜:“再見,智多猩!”
“再見!”智多猩衝他們笑笑:“等著我的好消息,絕對爆炸性的。”
“你總能乾出了不起的事!”幾隻黃毛猩猩顯然是他的小迷弟。
“要不咋叫智多猩呢?”
所以,就這樣,巨猿猿勳將聞名大裂穀金猩王國的年輕聰慧、愛動腦筋的好夥伴智多猩請來了。
在過去幾年裡,他們曾多次強強聯手、密切協作,充分利用彼此個體上的巨大差異,打配合戰,取得了許多不俗的戰績。若用人類的說法,甚至可以稱之為驕人的戰績。這不僅讓他們各自的實力更上一層樓,也讓黃毛猩猩在大裂穀聲名鵲起,從前“小靈通”的小名漸漸演變成了“智多猩”這個響亮的名號。
這位新生代智多猩身邊常常圍著一群崇拜者,他們甚至常將他與身為宰輔的正宗老牌智多猩宰輔寒篪相比較,這一度嚴重危及宰輔的聲譽,至少讓其名聲受損。因此,宰輔寒篪覺得他是潛在的威脅,幾次動了除掉他的念頭。好在他既聰明又命大,躲過了一劫又一劫。
於是,今天,這兩個不同種類、體格迥異卻長相極其相似的知心朋友,便壯著膽子結伴而來。他們誓要深入龍潭虎穴,龍口奪食,再創奇跡,再揚威名。他們事先商定,按照從前的慣例,一個負責觀察掩護,一個負責實施抓捕。一旦成功,就將洞中少年帶回去,先仔細研究一段時間,然後再將其分食。
這隻名號智多猩的黃毛猩猩確實十分機敏,他跟著巨猿來到東山距崖腳二三十的地方後,先是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然後和猿勳到了那棵樹枝和巨大神木相交錯的大樹下,開始和巨猿交流起來。
他們似乎在商量著什麼對策,時不時地指指神木巨樹的方向。
此時此刻,神木暗影中的龍獸們也都全神貫注地盯著遠處的他們,不知道他倆接下來何時展開行動。
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氛,一場未知的較量似乎即將展開。
當然,從過往的經驗,尤其是昨晚的經曆來看,巨猿猿勳和黃毛猩猩智多猩也深知今晚或許會麵臨諸多未知巨大風險,其中包含潛在的各類競爭風險,那個黃金巨蟒漋烈不用說,其他還有誰,都在暗處不知道。能夠清楚知道的,也是最可怕的,當然就是神木樹蔭下那些龐大無比凶惡無比的龍獸了。
而在臥龍神木附近,峽穀之間隱蔽之處,似乎也藏匿著許多未知野獸,甚至可能會出現其他巨猿、猩猩等同類。不過,或許是因為他們都忌憚樹下那些巨大的龍獸,所以誰都不敢太過靠近吧。畢竟誰都清楚,一旦稍有差池閃失,自己就不是坐在餐桌旁,而是直接變成擺在餐桌上的菜肴了。獵食者秒變為被獵食者了。
樹蔭下,眾龍獸冷傲地看著兩個不知天高地厚不存敬畏之心的家夥,一個個心裡都在喃喃道:“這簡直就是騎臉輸出,侮辱挑戰咱神龍的智商與戰力啊!”
當天色漸暗,天光和地麵光快要統一的時候,這一輪算是初來乍到的黃毛猩猩智多猩,遠遠看清了古木下滿地的巨型龍獸,頓時,他雙腿就止不住發起抖來,儘管他曾經來過這裡,也見不少次龍獸,也儘管這些年來他也經曆過許多大風大浪,可此時此刻,他卻膽怯地半天挪不開步,渾身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
而昨夜已經受過驚嚇的巨猿猿勳,見叫來助陣壯膽的同伴害怕了,自己也就更不敢貿然前行了。他們緊緊依靠在一起,很久都沒有進一步的行動。
半晌,巨猿猿勳道:“弟,要不,我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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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毛猩猩智多猩發著抖,沒有及時說話。
巨猿猿勳道:“弟,我們回吧?”
過了一會,智多猩喃喃自語般道:“現場和聽說,完全是兩碼事啊,這現場……真是太震撼了!”
“是啊,你隻聽我說,是感受不到這種現場氛圍的。”巨猿猿勳道。
“是啊,這得有好幾十頭龍獸啊,我懷疑都不下五十隻!”
“是的,感覺今天比昨天又多了不少。”巨猿猿勳道:“今天我們來得早了點,我又太心急,不等天黑就出了一線天裂穀,我也是怕在裂穀裡時間太久出現意外。”
“是的,龍獸們也是常常會到一線天裂穀中的。”
“嗯,弟,說不定他們已經發現我們了。”
“確實有這個可能。”
“那今天就算了?”巨猿猿勳專注地看著智多猩:“我們回吧?”
黃毛猩猩智多猩沉吟片刻:“勳,幾百公裡走過來,馬上回,很累啊!”
“不是說,我們馬上就要回去。”巨猿猿勳補充道:“我們可以從東山出了大峽穀……不行,還是不能從東山走,怕碰上黃金巨蟒漋烈,我們還是從一線天裂穀走,半道再從東邊出去,找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好好休息,哥也累得不行了。”
“是啊,哥,你從昨夜一直走到今夜。”
“是啊,走了一千多公裡。”
“哥,簡直難以想象,我是真佩服你。”
“乾大事不能惜身,就得有這種精神才行。”
“那確實是。過去的經曆也證明了這一點。那今天……”
“今天情況完全不同,沒有類比的,弟,算了,我們走吧。”巨猿猿勳歎了口氣:“這麼遠把你叫來,結果看一眼就走了。如果說這場麵也讓弟開了眼,也算不虛此行吧!弟再多看幾眼,我們就走吧。”
年輕的智多猩沉吟片刻,道:“先歇歇吧。太累了。”
“弟,這兒歇息非常非常危險。”
“哥,我知道。”
“我們再堅持一下,出了峽穀裂穀,找個地方就能安心歇息了。一鼓作氣,走吧,不然,會越來越感覺累。”
智多猩這時把目光轉向巨猿猿勳:“勳哥,我想,來都來了,再等等看吧。”
“弟的意思……”
“嗯。”
兩個冒險者這麼簡短地心領神會的一句話後,就沉默了。
然而,他們誰也沒想到的是,這再等等看吧,他們居然就等了一個晚上!
是的,他們足足等了一夜。
這一夜,叫著猿勳和智多猩的兩個好夥伴,於半夜通過東山崖腳大樹上到了神木巨樹後,他們斷斷續續試試探探了好幾個時辰,才往前爬行了幾十米,最後,在子夜時分就完全停了下來。
“哥,這種安靜,太反常了!”智多猩道。
“是啊,弟。他們呼嚕聲都沒有,這就太不正常了。”
“對啊,我們最初一直行進在最下層,直到第二層枝丫變粗了才上到第二層,他們不可能沒有發現啊!勳哥,這真是安靜得太可怕了啊!”
“是啊,弟,我也是這麼想的。”
“還有,勳哥昨夜來過,他們應該更加警惕了,更加注意加強防範和戒備了。”
猿勳道:“這是肯定的。”
智多猩接著道:“表麵上看,他們在明處,我們在暗處,而實際上情況恰恰相反,我們是在明處,他們則是在暗處。”
猿勳在黑暗中連連點頭,表示完全讚同智多猩的見解:“他們畢竟幾十隻啊,到處都有,誰知其中哪一隻在什麼時候早就發現了咱們呢。”
“是啊,每一隻躺臥的位置角度都不同,這導致我們無論躲哪裡,都可能被發現。我們倆加起來,近一千公斤重,橫著的樹枝再巨大,長距離承受這麼大的重量,哪怕我們動作幅度再小,樹枝顫抖得有多厲害也是可想而知的。所以,整個大樹不動,就這根樹枝顫動,他們怎麼可能發現不了。除非一開始,我們就一直行進在最頂層的樹冠上,或者中間枝層。可那又不現實,上麵的枝條沒有那麼長,也沒有那麼粗啊。”
“是啊,是啊,如果一開始就在第二層或第三層行走,情況都會好很多。”猿勳道。
“對,哥。”智多猩仔細分析道:“第一層距地麵僅有二三十米,低的分枝甚至隻有一二十米,還有的地方隻有幾米。這樣整條大樹枝顫動起來,下麵看得就太明顯了。”
猿勳突然道:“彆說這樣,就是長達幾個小時,估計我們的氣味,他們都早已嗅到了。”
“是啊。是啊。這個因素肯定不能忽略掉。”
因為樹的下層枝丫最粗大長遠,與山崖那棵大樹相交的大枝丫也在最下一層,所以他們從那棵大樹一進入到神木古樹,前幾十米幾乎都一直行進在最下一層,後來第二層枝條粗壯了,他們才躲上了第二層。現在,他們當然在更高的第三第四層。
所以,這一路上,下麵的狀況他們就看得非常清楚。
巨猿猿勳感覺,今晚的巨獸比起昨晚,確實又更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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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黃毛猩猩智多猩又重了這句話:“哥,直覺告訴我,他們確實早就已經發現我們了。”幾個小時以來,他始終這麼覺得,也重複說過好幾遍了。
作為主要擔負今晚觀察、分析、掩護和吸引火力等職責的一員,智多猩覺得自己責任重大,有必要把具體情況分析得越透徹越好。
因為今日之舉不容有失,一旦出現差錯,兩兄弟可能就小命不保了。可兩兄弟都還年輕,都還有遠大理想,都還遠遠沒活夠呢!
說句大實話,他們之所以今晚出現在這裡,就與他們的遠大理想有一定的關係呢。要不然,他們也不必吃這麼大的苦頭,和受這麼大的驚嚇。
所以,在不了解前方具體狀況的情況下,他們不敢貿然冒險前行。但同時,每前進幾米,他們又實在舍不得再退回去。
就這樣,他們一會兒覺得勝券在握,一會兒又覺得希望渺茫。一會覺得必須繼續往前走,一會又覺得前麵就是個恐怖的陷阱。
一個晚上,他們就在這樣患得患失的激烈思想鬥爭中煎熬過去了。
兩個家夥的冒失與猶豫把他們自己害苦了,同時,也把地麵上的龍獸們害苦了,因為樹上的兩個家夥忍了一晚上,地麵上的龍獸們也同樣跟著憋了一個晚上。他們就像共同在玩一個大型的卻又是幼兒園孩子般幼稚級彆的躲貓貓遊戲,好像雙方隻要背過身去,就當是藏好了,或者是玩我們都是木頭人不能說話不能動的遊戲。
此時此刻,視野中漸漸地開始有天光了,感覺黎明很快就要到來了。
“唉,一個晚上都要過去了。”巨猿勳哥道:“天亮了就更不行了,弟,我們回吧!這一晚上,我們也算是在樹上休息好了。”
黃毛猩猩智多猩沒有應聲。
猿勳:“智多弟,怎麼不說話呀?你睡著了嗎?”
“噢,哥,是、是……是有點犯困。”
“弟,這你也能睡著?”猿勳有點急了:“智多弟,你可千萬彆睡過去了呀,一旦掉下去,就沒活路了。”
“勳哥,膽戰心驚的,我也不可能真正睡過去的,隻是昨天走得太累了,骨頭都像散架了,剛剛迷糊一下,也算養養精神。還有,這一夜高度緊張,導致更加疲累了。”
“嗯,確實是這樣。”巨猿猿勳道。他何嘗不是更累更辛苦呢,他可比智多猩多走了一半的路程啊,更是兩天兩夜沒合眼了啊。隻聽他這時說道:“那好吧,弟,打起精神,我們趁天色尚未完全亮,趕緊離開神木,我們出了東山,好好休息一下,緩過勁來,再去逮點彆的東西充充饑,壓壓驚。”
智多猩沒有聲音。
巨猿猿勳搖晃了一下他的肩膀:“你還睡?”
智多猩搖搖頭:“哥,真就這麼走了?”
“弟,還不甘心嗎?”
“也不一定非要吃那個人類少年,隻是覺得很有意義。”
“弟,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啊,所以才叫你一起來感受!”
“嗯嗯,謝謝哥!讓我又有了一次快速成長和揚名立萬的機會。”
“好兄弟,不言謝!”
“哥,現在麻煩的是:天就要亮了,我尿尿又憋得慌,以前有尿感了,隨便拉,這一晚,可真把我憋得夠嗆!”
“弟,我也是啊,所以,我才好幾次說先離去!”
“哥,我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智多猩突然道。
“還要去抓少年嗎?”
“對,哥。不然就這麼走了,以後想起來會後悔終生的。”
“我們可以先出東山,休息一天,晚上再來嘛。”
“晚上再來?如果晚上再來,說不定他們今天白天就逮到他,把他吃掉了。”
“不會吧?”
“怎麼能保證不會呢?”
“弟,我想他們一時半會還逮不到他吧?不然也不會留著這麼多天。”巨猿勳哥言畢,把一直握在手裡的棍子叼到了嘴上,他確實決定離開了。
年輕一代智多猩這時道:“把少年抓到後就不用忍了。”
“不用忍了……是什麼意思?”
“就是,就是……”
“就是什麼?”
“就是把尿,對著巨獸們撒下去……”
“這?”
“啊!”
“這就是你的大膽想法?”
“是的,哥!”
“兄弟,這個大膽想法也太大膽了!”
“不然怎麼能說是大膽想法呢?”
“可這實在也太冒險了,我們主要還是來偷劫人類少年的,不純粹是來冒險的,而這本來就已經很危險了,如果那樣,豈不是險上加險……”
“哥,反正這個險不冒已經冒了,不如一不作二不休……”
“不如一不作二不休?這樣會更激怒巨獸們的。”
“激怒他們了又能怎樣?我們這一個晚上害怕他們真是受夠罪了,就要這麼氣惱他們一下!”
“弟,這不是氣惱,是激怒。”
“激怒也罷,氣惱也罷,既然做了就索性做到底,反正他們又上不了樹。以後我們不來這一塊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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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能就不來這一塊啊?我們不能不常來雲夢大峽穀一帶喝水啊,尤其是現在連年大旱,彆的許多地方早就斷水了,你們幻鏡山金猩王國大裂穀也幾乎沒水了……”
“哥,對咱們這種天上地下都行動自若的超強另類,隻要手腳長在咱們身上,渴了哪裡找不到地方喝水,雲夢大峽穀的水,照樣還敢來喝!”
“萬一碰上他們,他們要是認出咱倆來,就真麻煩了。”
“哥,想那麼多乾嘛?即使不激怒他們,他們真要逮到咱們,不照樣會吃掉咱們,被他們吃掉的兄弟姐妹還少嗎?咱倆滋他們兩泡尿,也算為兄弟姐妹們報仇了!”
“智多弟這話說得……也有道理。隻是……”
“隻是什麼?”
“萬一翼龍來了怎麼辦?”
“所以,所以就得趁現在翼龍還沒有來呀,機會稍縱即逝啊!”
“唉,白白拖過了一個晚上的寶貴時間,到了最後,反而下這麼大一個決心。”巨猿勳哥喃喃著,心裡仍在猶豫:“弟呀,我們可能真的錯過了最佳窗口期了。”
“確實,我們這一夜可能確實多慮了!但隻要想明白了,什麼時候開始都不晚,都來得及。哥,你想想,他們個子再龐大,比我們大幾倍,大幾十上百倍,可他們上不了樹啊,對我們來說又能有多大實質性的威脅呢?更多是心理上的壓力與恐慌吧?畢竟在沒有翼龍協同作戰的情況下,製空權還是在我們這邊的嘛,還是我們占據著空中優勢嘛。”
“那倒也是。弟說得確實在理。”
俄頃,黃毛猩猩道智多猩道:“其實,他們都沒有睡,隨時準備著對我們突然襲擊,所以……”
“所以什麼?”
“所以我才想到給他們滋泡尿!”
“哈哈,那些睡著的,也一泡尿滋醒他!”
“哈哈,是啊,是啊,既然想抓我們,那就看他們實力了!”
“對呀,看他們怎麼來抓我們咯,”巨猿嘴角咧起一絲笑意:“還得是我兄弟有想法,不愧是幻鏡山金猩王國大裂穀鼎鼎有名的智多猩!”
“哥過獎了!弟就是這個意思:過日子嘛,不能缺少刺激,不然就過得太平淡庸常了。”
“嗯嗯,這也是我的生活態度,也是我要來這裡,和要帶兄弟你一起來這裡的主要原因。”
於是,兩隻很有想法對生活充滿幻想與激情的智慧生物,開始了大膽向古木主乾樹洞方向接近。
突然,巨猿猿勳道:“弟,我看見他們動了!”
“是的,哥,他們已經發現我們了,當然不是現在,早就發現了,他們等著我們呢!”
巨猿猿勳道:“那我們還要不要繼續過去?”
“當然了,哥,就讓他們眼巴巴地看著我們怎麼抓到小人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