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們離去很久,心有餘悸的浴後少年才透過一口氣來,當他得知,現在龍獸重兵把守在峽穀兩端,而今天追捕了一天的龍獸也會暫時休息,雖然峽穀中肯定到處仍有龍獸,但怎麼說都是暫時的逃亡機會,因為隻要再往北麵多潛逃一百米,就多出一百米希望,多五十米,也就多五十米希望。當然,也可能直接潛爬進伏擊圈裡以身伺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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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少年就是還在猶豫,到底是天黑了再逃,還是馬上就逃。因為現在晚上月亮沒那麼明亮了,下弦月快到殘月了,光線比滿月時弱了許多倍。可當他正這麼想時,卻恍惚聽見身後南邊的溪穀中又有龍獸的腳步聲與說話聲朝北麵而來。他害怕龍獸們再次返回雙瀑水潭,再次搜捕這裡,所以,他突然覺得此地不可久留。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於是,浴後少年終於想越過身側溪岩瀉水,向東山崖腳而去,因為不能再繼續從西邊走,那樣,剛穿的乾衣服,馬上就得被一簾幽夢的雙瀑給澆透了。當然,他也根本不知道,如往溪東邊去,這幾塊大石頭是不是都有讓他爬過去的地方。
可是,誰也沒想到的是,當少年剛剛半站起身來,一個突然出現的景象,如同晴天霹靂,讓他驚呆在了原地。
隻見一道金黃色的身影突然從他不久前沐浴過的碧潭中冒出,立於他麵前,恐怖至極的雙眼,正直瞪瞪地望著他,血盆大口裡正吐嗅著分了叉的蛇信子。
他,不是彆的什麼,他,正是黃金巨蟒漋烈。
少年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真是做夢也沒想到,這個不久前才被無數龍獸從這兒狂追而去的家夥,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又偷偷回到了這裡!
巨蟒身軀在水麵上立起一兩米高,而在水下的部分更高更長,於流水注入潭水後形成的浪紋漣漪中亦若隱若現。
黃金巨蟒漋烈那雙冷冽而深邃的目光毫無遮攔地凝視著少年,逼視著少年,仿佛要將他的每一個細微動作都儘收眼底,甚或要將他的靈魂都看穿似的。
這一刻,飽受驚嚇的少年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寒意從脊背升騰而起,讓他剛剛開始回暖的身子瞬間僵住,仿佛自己刹那間被拋在了冰天雪地之中。
少年隻覺得自己的身子頃刻間變得如蛇蟒等冷血動物一般冰涼。
少年背靠著溪石,而此時溪石後方已有龍獸正朝著這邊過來,他已無路可退。而無論朝溪的左邊還是右邊逃竄,都處於伺機而動的巨蟒漋烈的撲食範圍。此時,想要跑到溪東岸根本不可能。其一,溪石陡峭險峻,很多地方或許根本沒有落腳之處,一旦掉入水中,碰上深水區,不等巨蟒漋烈發動攻擊,本就孱弱的少年他自己就會溺亡。
所以,此時的少年,除了束手就擒、引頸待吞,彆無他法。這位一兩個時辰前原本劫後餘生的少年,沒想到這麼快便再度陷入了死亡之境。此刻,他真的被這毫無心理準備的恐怖一幕嚇呆了嚇傻了,他再也沒有了絲毫反抗與逃跑的意念與動作。
此時此刻,少年真是隻能任憑黃金巨蟒漋烈想對他怎麼樣就對他怎麼樣了。
十幾天前,當棕灰色巨戟龍影樹追趕他時,他還在拚命逃跑,可此時再次麵對黃金巨蟒漋烈,他卻完全放棄了逃跑的念頭。
他,已經完全聽天由命了。
隻因為十多天前巨戟龍影樹追趕他時,他還是一個健康活潑精神滿滿的少年,而此時,他已經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腿無踢兔之勁的傷痛饑餓之人。如果前後一直有台稱作對比,僅僅十幾天,他的體重已經相差了三四十斤,也就是說,他身體的重量以每天失去一兩斤的速度凶猛衰減著,如果以這樣速度繼續下去,不用多久,不用任何野獸吃掉他,他自己就沒了,就消失了。
然而,就在這個萬分緊張的時刻,一幕令人難以置信的神奇景象,竟然再次不可思議地呈現在了少年的眼前。
隻見那條原本直勾勾地、目光極其銳利可怖地逼視著少年的黃金巨蟒漋烈,竟然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突然之間,掉轉了他那龐大的頭顱,毫不遲疑地潛入到了清澈的溪潭之中,並快速地朝著下遊北方而去。
少年愣愣地半跪在原地,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巨蟒經過的水域,隻見那裡形成了一道清晰可見的、巨大的、長長的波紋,迅疾地擴散開來,波及兩岸與四周。
“漋烈!你往哪裡跑!”小棘龍棘崽的聲音突然從少年身後的溪岩後炸響:“抓漋烈啊!抓漋烈啊!抓黃金巨蟒漋烈啊!”
雷鳴般的吼叫聲驟然響起,讓原本安靜的大峽穀仿若爆炸了一般。
棘崽的父母頓時也與孩子一起吼叫著,並一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東岸往北狂追而去。他的父母加起來,體重達到了二三十噸啊,那是何等的龐然大物啊!
很快,南邊聽到叫聲的龍獸也跟了上來,北邊聽到叫聲的龍獸也往南趕了過來,遠處崖缺處的翼龍也迅速行動起來。
危機四伏的峽穀追捕中,黃金巨蟒漋烈正麵臨著生死攸關的險境。當他被棘崽一家那超級巨大的棘龍身軀團團圍住時,情況變得萬分危急。因為這一家子棘龍全是水中捕獵高手,並且一直主要生活在大峽穀中的他們對這兒的地形地貌最為熟悉,這讓無數次躲過了追捕的巨蟒,此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他那金色的鱗片在陽光下閃爍著驚恐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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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棘崽一家三巨獸再一次的凶狠合圍之際,絕望之中的漋烈憑借著求生本能,猛地發力,整個蟒身如離弦之箭般躥向陡峭的岩崖。
他的動作快如閃電,矯健的身軀在空中劃出一道金色的弧線,最終精準地掛在了兩棵大樹交錯的枝乾之間。
此刻的黃金巨蟒漋烈驚魂未定,他望著下麵越來越多的龍獸,和空中已趕至半道的翼龍,他那冰冷的蛇瞳中滿是恐懼和絕望,整個蛇身都在微微顫抖,仿佛連肝膽都要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嚇震裂了一般。
“漋烈,你這個大壞蛋,看你現在往哪兒逃!”小棘崽稚嫩的聲音也如炸雷般響亮,畢竟他也是三四噸重的棘龍啊!
黃金巨蟒漋烈望著棘崽一家道:“小孩子,我哪兒壞了?”
“你還不壞,我早就聽爸爸媽媽和許多龍親講了,我小時候,你就幾次想吃掉我!”
“怎麼可能?”黃金巨蟒漋烈用哀求的目光望著棘崽一家。
“你一次又一次接近我家孩子,你還狡辯!”棘崽母親蔳莯怒吼道。
“蔳莯,我隻是覺得你家孩子可愛,幾次靠近他多看了他幾眼而已!”黃金巨蟒漋烈顯得無限真誠與無辜的樣子。
“漋烈,你真會胡扯!”棘崽二十多噸重的父親棘龍飛山怒斥道:“你一條蟒蛇,知道什麼我們神龍可不可愛?”
“是啊是啊,簡直是撒謊成性,張口就來!”下麵的龍獸越來越多,大家都怒吼著:“你這個罪大惡極的卑鄙之徒,現在終於被我們團團圍住,看你還能往哪裡逃!”
黃金巨蟒漋烈絕望地喘著氣,簡直是臨死前的哀鳴了:“我知道是誰這麼想我死!”他那雙金色的豎瞳中閃爍著臨死前的不甘心:“我……我知道幕後黑手是誰!我知道是誰這麼處心積慮地想要置我於死地!”
“誰想你死?誰想你死?我們所有神龍都恨不得你立刻去死!”峽穀中的龍獸們都憤怒地咆哮著,他們鋒利的爪牙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
年齡最小、體重仍有三四噸的小棘龍棘崽剛剛被大個子們擠到後麵,現在他又擠到了最前麵,用稚嫩卻充滿憤怒的聲音繼續質問道:漋烈,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家夥!為什麼要對影樹哥下此毒手?你為什麼要將他推下懸崖?還有,你現在為什麼又來和我們搶奪人類少年餡餅?你到底有什麼不可告龍的目的?”
“我發誓!我對著你們龍族發誓!”漋烈突然顫抖著聲音辯解道:“我絕對沒有傷害過巨戟龍影樹!這件事真的與我沒有半點關係!”
“尤喜米小王爺親眼看見你將他推下了萬丈懸崖!“小棘龍棘崽怒吼道:證據確鑿,你竟然還想抵賴?”
“冤枉啊!冤枉啊!天大的冤枉啊!小朋友……”
“你這個滿口謊言的惡徒,誰是你小朋友!呸!”小棘龍棘崽憤怒地呸了一口,用腳踩踏著地麵。
黃金巨蟒痛苦地扭動著身軀,道:這絕對是栽贓陷害!我漋烈就算再卑鄙,也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少在這裡裝模作樣!”剛剛率領幾隻翼龍趕到的長虹大隊長厲聲喝道:“漋烈,你這個十惡不赦的惡魔,今天,你的死期到了!”
“大隊長,你們都被騙了!漋烈突然提高聲音道:“真正的幕後黑手是想借你們之手除掉我!他現在不方便親自出麵抓我而已,所以才讓你們來滅我口!”
“死到臨頭還敢狡辯!眾龍獸怒不可遏:“壞東西彆轉移話題!老實交代,為什麼要將影樹推下懸崖?”
“我最後再說一遍,這件事絕對不是我漋烈所為!”黃金巨蟒漋烈的聲音中帶著絕望:“我有什麼必要去害巨戟龍影樹呢?害他對我有什麼好處呢?”
“你這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誰會相信你的鬼話?小棘龍棘崽憤怒的眼睛都快吐出火焰來:前不久剛剛推影樹哥下懸崖你現在就不承認了,可之後你又一直來與我們搶奪人類小孩,你又怎麼解釋呢?還敢說自己冤枉?”
眾龍獸齊吼道:“是啊是啊!你這個惡蟒的罪行真是罄竹難書!連我們小小年紀的棘崽都把你看透了,你竟然還想洗白自己!”
黃金巨蟒漋烈突然平靜下來,幽幽地歎了口氣,說道:“這個世界,除了自己,誰能看到真相呢?”
“簡直是一派胡言!長虹大隊長冷笑道:若真有其他什麼真相,你不早就說出來了?像你這樣滿嘴謊言的卑鄙之徒,嘴裡出來的怎麼可能有真相!”
“長虹大隊長……”漋烈叫了一聲長虹大隊長,望著北麵乂刀王爺也正率眾龍獸趕來,他聲音變得極其絕望而低沉:“我知道真相,但我不能說。可如果……可如果你們非要置我於死地……反正說出來是死,不說出來也是死,那我漋烈倒不如把一切都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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