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櫃台的燈光慘白,照得我臉色發青。
“林默言女士,很抱歉,您的工資卡已被司法凍結,涉嫌參與跨境洗錢活動。
”客服小姐戴著耳機,語調平板,像在背誦一段預設程序。
“什麼?!”我猛地拍桌,聲音在大廳裡炸開,“我一個程序員,天天寫代碼,哪來的洗錢?!你們搞錯了吧?”
“係統記錄顯示,您名下賬戶於昨日向境外空殼公司轉賬三筆,合計四十八萬元。”
她調出屏幕,“這是交易流水。
我湊近一看,頓時如墜冰窟。
賬戶是我的,卡是我的,可我根本沒操作過!而且——
收款方名稱:玄淵文化發展有限公司。
注冊地址:城西古玩市場a區8號,玄齋古董行附屬樓。
柳玄舟的拍賣行!
“這不可能!”我聲音發抖,“我根本沒轉過錢!這是盜用!是栽贓!”
“我們隻對接司法係統。”她麵無表情,“如您有異議,請聯係辦案單位。”
我氣得渾身發抖,正要繼續爭辯——
背包裡,魔尊的聲音忽然響起,低沉而冷靜:“彆吵了,蠢貨。把玉佩貼上去。”
我一愣。
“把碎玉,貼在屏幕上。”他重複。
我顫抖著從內衣夾層掏出那塊最大的玉佩碎片,死死按在銀行終端的顯示屏上。
“嗡——”
一聲輕鳴,如古鐘輕震。
屏幕上的轉賬記錄忽然扭曲、變形,原本清晰的“玄淵文化”字樣像被水浸過,迅速模糊,繼而浮現出另一行字:
真實收款方:清虛觀資產管理處已注銷)
資金流向:地下賬戶→柳氏基金會→異界符陣供能
我瞪大眼。
他竟用玉佩,破解了偽造的電子記錄!
“柳玄舟用‘幻賬術’嫁禍你。”魔尊冷聲道,“他要斷你生路,逼你走投無路,隻能向他低頭。”
我收回玉佩,屏幕恢複原狀,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可我知道,那行字是真的。
他不僅要我的命,還要我的名。
我攥著玉佩,走出銀行,陽光刺眼,卻照不進心裡。
剛走到鐵皮房樓下,房東就堵了上來。
他是個矮胖的中年男人,手裡捏著一張打印的“房屋損壞賠償單”,臉上堆著假笑,眼裡卻全是算計。
“小林啊,不是我說你。”他晃著單子,“你這房子,地板被抓得稀爛,說是你養的烈性犬乾的。
這可不行啊,合同寫明了,禁止養寵物!”
“狗?”我一愣,“我沒養狗!”
“彆裝了!”他冷笑,“隔壁老王看見了,說你屋裡有黑影亂竄,還有爪印!你自己看!”
他把我推進屋。
地板上,幾道深深的劃痕赫然在目——漆麵被撕開,木頭翻卷,像是被什麼猛獸的利爪狠狠抓過。
我心頭一震。
這不是狗爪印。
這是魔尊的鱗片,在他靈力失控時,無意間劃出的痕跡。
可房東哪懂這些?他隻認錢。
“賠償八千,不然明天就搬走。”他冷冷道,“水電也欠了兩個月,一起算。”
八千?我連八百都拿不出!
我站在屋中央,看著那幾道“爪痕”,忽然想起奶奶臨終前,反反複複說的那句話:
“玉佩能鎮邪,也能引邪。”
當時我不懂。
現在懂了。
玉佩是鑰匙,是信物,是血脈的證明。
可它也是靶子。
它鎮得住魔,卻也引得來鬼。
魔尊從包裡飄出,站在窗台,看著地上的爪痕,冷笑:“他們步步緊逼,想逼你交出玉佩,交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