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沒回應,隻是喉嚨裡發出一聲極輕的嗚咽,像受傷的獸。
回到鐵皮房,我反鎖上門,拉開背包。
黑貓跳上桌子,身形一晃,恢複人形。
他跌坐在椅子上,左臂的黑袍已被血浸透,暗紅的液體順著指尖滴落,在地板上積成一小灘。
“把袍子脫了。”我翻出醫藥箱,聲音發緊。
他猶豫一瞬,還是抬手解開衣帶。
黑袍滑落,露出左臂——
整條手臂布滿青黑色的鱗片,從肩頭蔓延至手背,層層疊疊,像一副活的鎧甲。
而電擊棍留下的傷口,正從鱗片縫隙中滲血,血色發黑,帶著一絲腥臭。
我倒了碘伏,棉簽剛碰到傷口,他肌肉猛地一繃,卻沒出聲。
“疼就叫出來。”我手抖著繼續擦。
“魔族,不叫疼。”他冷冷道。
我冷笑:“那你剛才在地鐵上裝什麼乖貓?”他沉默。
我低頭處理傷口,碘伏滲入鱗片下的皮肉,他呼吸微微發緊。
我指尖無意觸到一片凸起的鱗,那鱗片竟微微顫動,像有生命一般。
“為什麼?”我忽然問,聲音很輕。
他抬眼。“柳玄舟說,我會親手封印你。”我盯著那片鱗,“他說這話時,眼神不像在威脅,像在……確認一件早已注定的事。”
他沒立刻回答,隻是緩緩抬起右手,指尖輕輕撫過左臂的鱗片,動作竟有幾分……憐惜。
“三百年前,”他終於開口,聲音低沉如夜風,“我不是被‘封印’的。”
我一愣。
“我是被‘獻祭’的。”他冷笑,“柳玄舟勾結外道,欲取我心臟煉‘長生丹’。
可魔心離體即死,唯一的辦法,是讓一個‘容器’自願以血脈為引,用‘鎮魂術’將我活活鎖進玉佩——既保我魂不滅,又讓我成丹引。”
我呼吸停滯。
“而那個‘容器’……”他抬眼,豎瞳直視我,“是你奶奶。”
我如遭雷擊,手一抖,棉簽掉在地上。
“她不是被迫的。”他聲音冷得像冰,“她是自願的。她用林家血脈,以‘半解之陣’將我封入玉佩,卻故意留下一線生機——隻為等一個繼承她血脈的後人,完成最後一步。”
“最後一步?”我聲音發乾。
“徹底解封,還是……再度封印?”他冷笑,“這選擇權,本該在她手中。可她死了,所以——”
他緩緩抬起手,指尖輕輕點在我心口,正對著玉佩碎片的位置。
“現在,輪到你了。”
我渾身發冷。
原來柳玄舟說的“親手封印”,不是預言。
是提醒。
奶奶當年的選擇,將決定我的命運。
而我,正站在那扇門前,手握鑰匙,卻不知該推,還是該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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