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年輕時常去的地方,也是她最後一次與柳玄舟正麵交鋒的地點。
“你不怕這是陷阱?”
“怕。”魔尊淡淡道,“但有些路,必須走。你若不去,柳玄舟會用更殘忍的方式逼你去——比如,讓下一個被影蠱控製的人,是你認識的人。”
我想起了父親的檔案,想起了網吧裡那個短暫清醒的少年。
是的,我躲不掉。
兩小時後,出租車停在荒草叢生的山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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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虛觀坐落在半山腰,早已荒廢多年。
斑駁的山門歪斜著,門匾上的字跡被藤蔓覆蓋,隻剩“清虛”二字依稀可辨。
月光慘白,照在殘破的屋簷上,投下猙獰的影子。
我們沿著石階緩緩上行,腳步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你奶奶在這裡布下‘三重封印’。”魔尊邊走邊說,“第一重,是鎮魂木,鎮壓柳玄舟的肉身;第二重,是銅鐘,鎮其魂魄;第三重,是她自己的命,作為封印的錨點。”
“所以……銅鐘響三聲,是封印鬆動的信號?”
“不。”他搖頭,“是召喚。柳玄舟在用怨念共鳴,試圖喚醒鎮魂木中的殘魂。他要你親耳聽見,親眼看見,然後……親手打破它。”
我們終於登上觀前的空地。
荒草及膝,斷碑橫陳。
正殿早已坍塌,唯有後院那口銅鐘還懸在石架上,鏽跡斑斑,鐘身刻滿符文,卻被無數抓痕覆蓋,像是被什麼利爪反複撕扯過。
風起。
“咚——”
一聲鐘響,低沉悠遠,仿佛從地底傳來。
我渾身一顫。
“咚——”
第二聲。
鐘聲回蕩,荒草無風自動,地上的影子竟開始扭曲、拉長,仿佛有無數東西正從地下爬出。
魔尊一把將我拉到身後。
“彆看影子。”
我閉眼,可耳邊卻響起無數低語,有哭,有笑,有詛咒,有呼喚……全是陌生的聲音,卻又莫名熟悉。
“咚——”
第三聲鐘響!
“哢嚓——”
一聲脆響,來自地底。
我們循聲望去——
殿前那棵枯死的老槐樹根部,泥土突然裂開,一根漆黑如墨、布滿裂紋的木樁緩緩升起。
木樁上纏繞著鐵鏈,鏈上刻滿血符,而最頂端,竟嵌著一塊與我胸口碎玉同源的玉片。
鎮魂木,顯形了。
月光下,它散發著陰冷的氣息,像是從地獄深處挖出的遺物。
我下意識上前一步。
“彆動!”魔尊厲喝。
可已經晚了。
我指尖不知何時被劃破,一滴血珠滴落,正好落在鎮魂木暴露的裂紋上。
“嗤——”
血肉相融,鎮魂木劇烈震顫!
刹那間,整座道觀狂風大作,銅鐘無風自鳴,響徹夜空。
鐵鏈崩斷,符文熄滅,那漆黑的木樁竟緩緩浮起,裂紋中滲出黑霧,凝聚成一張模糊的人臉——
蒼白,陰鷙,嘴角勾著熟悉的冷笑。
柳玄舟。
“默言……”那聲音沙啞如砂紙摩擦,“你終於來了。”
我僵在原地,血液凍結。
魔尊擋在我身前,黑袍獵獵:“滾回你的墳裡去。”
柳玄舟的幻影發出低笑:“三百年了……姐姐,你封得住我一時,封不住我一世。
這丫頭……終究是林家人,她的血,終將為我所用。”
“我不是林家人。”我聽見自己開口,聲音冷靜得不像自己,“我是靈女,是守界者。”
他笑聲一滯。
魔尊側頭看我,眼中竟有一絲讚許。
柳玄舟的幻影扭曲了一下,隨即狂笑:“好!好!那就讓我看看,你有沒有資格,繼承她的命!”
話音未落,鎮魂木轟然炸裂!
黑霧衝天而起,化作無數怨魂,撲向我們。
魔尊冷哼一聲,抬手結印,銀光暴漲。
而我,死死盯著那塊嵌在木樁上的玉片——
它正與我胸口的碎玉,共鳴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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