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魂木的果實裂開，鮮紅的果汁順著果皮滴落。
一滴，正好落在電腦鍵盤上。
“滋——”
屏幕猛地一顫，原本已打開的“終章”文件夾竟再次變化！文件夾圖標緩緩旋轉，化作一本古籍的模樣，封麵上浮現出三個篆體大字：界域之書。
我心頭狂跳。
奶奶的錄音響起，聲音低沉而清晰：
“默言，當你真正成為界核宿主，‘界域之書’才會顯現。它不在任何一處，而在所有界眼靈力交彙的中心——七處廢品站的幾何中央。”地圖彈出，七個紅點分布在城市邊緣，像北鬥七星般散落。它們的中心，赫然是我曾工作了三年的寫字樓——雲頂大廈。
“那裡……是舊界眼？”蘇清皺眉，“可那棟樓早就被廢棄了。”
“但坐標不會錯。”少年盯著地圖，“而且……那是你每天生活的地方。”
我望著那棟熟悉的建築輪廓，心中湧起一陣恍惚。三年前，我還在那裡加班到淩晨，為一行代碼焦頭爛額。那時的我，怎會想到，自己敲下的每一個字符，都在無意中加固著兩界的壁壘？
“走。”我說，“去雲頂大廈。”
魔尊點頭，黑袍拂動：“我陪你。”
我們乘地鐵前往市中心，換乘公交，最後步行穿過一片荒蕪的工地。雲頂大廈孤零零地矗立在廢墟之中，玻璃幕牆破碎，藤蔓從裂縫中鑽出，像蛇一樣纏繞著鋼筋骨架。
電梯間還在運轉，按鈕鏽跡斑斑。我按下“13”。
“叮。”
電梯門緩緩關閉，鏡麵映出我們的身影。我站在中央，魔尊在我身後半步，玉佩貼著胸口，微微發燙。
突然——鏡中的倒影變了。
我的影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張蒼老而陰鷙的臉。
柳玄舟。
他嘴角勾起冷笑，眼中燃燒著幽藍的火焰。
“界核在你體內，正好省去我找容器的功夫。”他的聲音從鏡中傳來，冰冷刺骨，“交出來，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些。”
話音未落，一隻乾枯的手竟從鏡麵伸出，直抓向我的胸口！
“小心！”魔尊怒吼，龍鱗化刃，劈向鏡麵。
可那手速度更快，指尖已觸到玉佩！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玉佩驟然爆發出青金光芒！一道屏障瞬間形成，將那隻手狠狠彈開。鏡麵發出“哢嚓”巨響，蛛網般的裂紋迅速蔓延，柳玄舟的影像扭曲、碎裂，最終消散。
電梯內恢複平靜。
我靠在牆上，冷汗浸透後背。
“他……還沒徹底消失。”我喘息道。
“殘念依附在界核碎片上。”魔尊盯著鏡麵，“隻要界核未重啟，他的意識就會不斷嘗試奪舍。”
我握緊玉佩，心跳如鼓。
原來，成為宿主不是終點，而是試煉的開始。
“叮。”
電梯停在13樓。
門開的瞬間，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灰塵、舊紙、還有……多肉植物的泥土味。
我曾在這裡的工位上養過一盆多肉，加班時總忘了澆水，最終枯死。可現在——那盆多肉竟完好無損地擺在桌上，葉片飽滿，通體泛著金色的光。更詭異的是，它開滿了花，每一朵都小巧玲瓏，花瓣如金箔般閃爍，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這不可能……”我走近，手指輕觸花瓣。
金光流轉，竟與我皮膚下的紋路產生共鳴。
花盆底下壓著一張便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