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護盾外,慘叫聲此起彼伏。
柳家餘黨被反彈的火焰灼傷,皮肉焦黑,哀嚎著滾下井台。火光映在井壁上,扭曲如鬼影,可那道青金光盾卻紋絲不動,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解咒生效了。”我低聲說,指尖仍在顫抖。
魔尊靠在井壁,肩頭的傷口滲著血,卻仍強撐著抬頭:“彆停。趁陣法未穩,把代碼刻進去。”
我點頭,迅速將解析完成的“解咒代碼”輸入隨身電腦,再通過青銅u盤接入石壁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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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車。
刹那間,井壁上的朱砂咒文如活物般蠕動,開始順著石縫、沿著水流,向四麵八方蔓延。那些曾經漆黑的符線,此刻泛起青金微光,如同新生的根係,悄然滲入地脈深處。
遠處——
七處廢品站的監控畫麵中,原本翻湧黑氣的“絕靈陣”裂縫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靈力值曲線從崩潰邊緣緩緩回升,界眼的紅光轉為穩定青色。
“成功了……”我喃喃。
就在這時,我眼角餘光掃過井壁。
在滿牆符文的角落,一行極小的刻字,幾乎被苔蘚遮蓋:
“130,該讓他們知道真相了。”
我的心猛地一縮。
和殘片上的“128”一樣,精準得詭異。
仿佛有人,早已寫下這一切。
仿佛我們,正活在她預設的章節裡。
井底的水突然開始上漲。
不是從地下湧出,而是憑空浮現,如潮般緩緩升高。水麵上,一塊石盒緩緩浮起,盒身刻著“林素心”三字。
我顫抖著打開。
裡麵,是奶奶的完整日記。
泛黃的紙頁上,字跡從娟秀到蒼勁,記錄了她一生的守望。
前半部分是日常瑣事:修界眼、教學生、種鎮魂木幼苗。可翻到三百年前的某一頁時,我的心跳幾乎停滯。
“今日與他立約。他願以魔族術法為基,我以人間科技為引,共建兩界平衡之橋。我們稱之為——‘共生協議’。”
我抬頭看向魔尊。
他閉著眼,仿佛早已知曉。
日記繼續:“玄舟在門外偷聽。他眼中不是震驚,是妒火。他不懂,為何我要與異族攜手,而非以力鎮壓。可他更不懂——真正的力量,不在征服,而在共存。封印之日,他篡改陣眼,欲借‘重啟’之名,殺他於無形。我不能救他,隻能假意配合,將他封入界核。但我在陣法中留下七處線索,每一道,都是通往自由的鑰匙。我相信,終有一日,會有人讀懂我的代碼。而那個人,會是我的血脈。”
淚水無聲滑落,滴在紙頁上。
原來,奶奶從未背叛魔尊。
她親手將他封印,是為了救他。
她知道柳玄舟不會放過他,所以隻能以“背叛”之名,將他藏進界核深處,再用三十年,布下七處廢品站,留下七把鑰匙——
隻為等一個人,能看懂她的局,走完她的路。
而我,就是那個人。
“所以……”我哽咽著說,“你不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