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觀廢墟中,那個由瓦片拚成的巨大“陣”字依舊散發著幽暗的光暈。我蹲下身,指尖輕觸邊緣,一行細密的咒文在月光下浮現:“鎮魂木為引,兩界血為媒。”
魔尊站在我身旁,赤金雙眸凝視著那行字:“他要用你和我的血,激活陣法,強行開啟主封印。”
我點頭,從懷中取出拚合完整的鎮魂木,輕輕置於陣眼中央。
刹那間——鎮魂木表麵裂開一道細縫,一滴金色汁液緩緩滲出,如活物般沿著地麵的紋路流淌。它不是隨意擴散,而是精準地畫出一條蜿蜒的路線,指向城中村的方向。
“它在指引我們。”我低聲說。
魔尊俯身,指尖蘸取一滴汁液,在月光下仔細端詳。突然,他瞳孔一縮:
“這汁液裡……混著鱗片粉末。”
“什麼?”
“是我三百年前留在你奶奶那裡的。”他聲音低沉,帶著難以置信,“她竟將我的血鱗封存至今,融入鎮魂木中,作為‘引路’的信物。”
我心頭一震。
奶奶不僅藏下了線索,還藏下了他的痕跡。
她用最古老的方式,將兩界血脈的共鳴,刻進了這棵樹的年輪裡。
“走吧。”我收起鎮魂木,“路已經鋪好了。”
我們驅車前往舊宅。夜色深沉,導航屏幕卻不斷閃爍紅光:
“警告:界眼異常。檢測到高能靈力波動。建議繞行。”
可我們沒有選擇。
途經的七處廢品站,景象令人窒息——每一處都飄著一麵黑旗,旗麵無風自動,上麵的咒文竟隨著車輪滾動而不斷變換!
“不對勁。”我立刻掏出手機,連拍三張。
魔尊駕車,目光緊鎖後視鏡:“那是‘活咒’,每轉一圈,就改寫一次內容。”
我將照片導入電腦,啟動圖像識彆與代碼反編譯程序:_iage,fiter=oving_inscription`
`>depie_to_de(source=ancient_script`
屏幕閃爍,最終解析出一段可執行代碼:
```pyt_return_array(target=in_oyan)
ifboodine==sse_narrative)eet)
ese
trigger(sef_destruct,deay=3_hours)
```
破譯結果浮現:
“柳玄舟在舊宅布了‘回魂陣’。若‘守界人血脈’踏入,將被植入虛假記憶,打開‘幽魂之門’。否則,三小時後自毀。”
我渾身發冷。
“回魂陣”不是為了複活誰。
是為了篡改我的認知。
他要讓我相信,奶奶是背叛者,魔尊是敵人,而他,才是真正的守護者。
“他想讓我親手,毀掉自己走過的路。”我喃喃。
魔尊握緊方向盤,黑袍無風自動:“彆信陣中的幻象。信你記得的每一刻。”
車輪碾過最後一段路,青梧巷17號的舊宅終於出現在眼前。
鐵皮已拆,地基荒蕪,唯有門楣上那把銅鎖,依舊鏽跡斑斑,卻散發著詭異的青銅光澤。
我走近細看——那鎖芯,竟是由青銅殘片熔鑄而成!
“他早就準備好了。”魔尊低聲道,“等你回來,等你開門。”
我取出奶奶留下的鑰匙,插入鎖孔。
“哢。”
一聲輕響。
就在這瞬間——門內,傳來奶奶的聲音。
清晰,溫柔,仿佛她從未離開:“默言,彆信陣眼的幻象。真正的生門,在代碼裡。”
我渾身一震,鑰匙幾乎脫手。
這聲音……不是錄音,不是幻覺。
是實時傳輸。
她留下的某種機製,在此刻被激活了。
“她在提醒你。”魔尊站到我身旁,“柳玄舟的陣,是‘術’。她的路,是‘道’。”
我深吸一口氣,轉動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