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裡是湖泊,並沒有深海的幽暗,斜斜的陽光穿過湖麵,斜斜淺淺的撒在河底的細軟沙子上。
周圍都是鬱鬱蔥蔥的水草,隨著水流的波動輕輕起舞。
她和烏沮就躺在一處天然的石窩裡。
形成石窩的石頭是白色的,光滑窄小,剛好夠她和烏沮躺在裡麵。
就像一處貝殼巢穴,隻不過是沒有蓋子的。
餘渺躺著,任由烏沮的觸手把她淹沒,等到嘴裡又伸進來不安分的一根。
她連忙從烏沮懷裡掙脫,坐起來,因為空間太小,她隻能選擇跨坐在他身上。
“不許動,我們聊聊天吧。”
上次,她因為前一天被穿雲折騰的太累,晚上想躲鳴沙來了這裡,結果回去之後又被鳴沙狠狠‘報複’了。
但幸好,烏沮是個好獸,他就是摸摸舔舔,隻要她及時刹住車就行。
現在就到了刹車的時候,她最近腰疼。
烏沮的腰被渺渺的細白的雙腿箍著,溫軟的手掌撐著他的胸口。
他急促的聳動胸口。
“你要說什麼。”
餘渺轉動眼珠。
“嗯……那就說說你有沒有什麼願望吧。”
“你看你,明明是隻海獸,為了我卻隻能憋屈的每天待在狹窄的湖裡,有時候還要上岸,你想不想家啊。”
烏沮壓抑著道:“不想,你在哪裡,我的家在哪裡。”
他的確是這麼想的。
身為八階獸,其實對外界的環境已經沒有那麼在意了。
他在意的不是這些。
餘渺看著觸手又湧上來,想要爬到她腳上,一腳蹬開。
“那你是沒有願望或者遺憾之類的嗎?”
烏沮默了默,控製著觸手變成了雙腿,讓他們安分下來。
“我,遺憾自己不是陸地獸,沒有獸印,無法感知你的位置。”
烏沮靜謐的眼睛,就像是浸著水的黑曜石,幽深又哀傷。
看過來的時候,讓餘渺頭皮發麻。
“這,這也不是你的錯,彆難過,反正我就在你的身邊呢。”
烏沮忽然道:“我想再試試,上次我變成人形和你交配,有種破土而出的感覺。”
他說不上來,那種陌生渴望但又壓抑的感覺。
後來,他獨自思索了很久,還是沒有結果。
但他直覺,這件事和獸印有關。
他於是去問了血牙雲豹他們,結侶獸印究竟是怎麼樣的。
得到的答案是,大陸獸人天生就知道,結侶的時候,要在心裡全神貫注的想象自己的獸印,然後等待最後一刻進入雌性的身體。
烏沮聽的振聾發聵。
他從來不知道,獸印竟然還有這種環節,他的傳承記憶力,隻有結侶這一個步驟。
餘渺還在想烏沮的意思,突然被一下子抬起來,又毫無防備的落下。
“你!……唔。”
又是一個難眠的夜晚,餘渺醒來就對上烏沮漆黑發亮的眸子。
“渺渺是真的,我也有獸印,你看。”
他撫摸著餘渺的腰側,上麵有一小根暗紅色的觸手,栩栩如生。
餘渺有些複雜。
“你的獸印,怎麼這麼彆致。”
隻有一根觸手?
可是彆的獸的獸印明明都是完整的啊。
烏沮一邊替她揉腰,一邊解釋道:“我才知道,海族為什麼沒有獸印。”
海獸必須深愛自己的雌性,還有非她不可的決心,這輩子不會再愛上任何彆的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