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之前吃不好睡不好的樣子,原來都是因為崽子們在折騰她。
鳴沙的臉色瞬間陰沉得可怕,周身散發出冰冷的戾氣。
他盯著餘渺依舊沉睡無知覺的臉,看著她眼底淡淡的青黑,一種暴虐的衝動湧上心頭——都是因為這個意外到來的東西,才讓她這麼難受。
他甚至下意識地抬起了手,就在即將觸及餘渺小腹的瞬間,渺渺似乎被驚擾到了,無意識地嚶嚀一聲,蹙著眉往獸皮裡縮了縮,尋求溫暖和保護。
他煩躁地低吼一聲,像是被困住的野獸,猛地收回手,用力抓扯著自己墨色的頭發。
渺渺從沒說喜歡幼崽,但也沒有排斥,如果渺渺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他最終沒有再做任何事,隻是重新躺下,動作小心翼翼。
第二天,餘渺醒來時,發現鳴沙破天荒地沒有早早離開,而是坐在一邊,臉色忐忑,一雙碧眼死死盯著她的肚子,眼神複雜得讓她看不懂。
“怎麼了?”餘渺被他看得發毛,下意識地拉過獸皮蓋住自己。
鳴沙猛地回過神,移開視線,語氣硬邦邦地扔下一句:“沒事。”
他起身大步離開,沒多久,又回來了。
手裡不是食物,而是一個被他粗暴擄來的山羊族的巫醫。
那巫醫被嚇得渾身發抖,在鳴沙殺人目光的逼視下,顫巍巍地檢查了餘渺的情況。
“王……這位……這位夫人是……是有了幼崽了……”老巫醫蹲在地上給餘渺診斷,聲音發顫。
餘渺瞬間愣住,手下意識地撫上小腹。
她……懷孕了?懷了鳴沙的崽子?
蠍子……
她一個人類,要生蠍子了。
巨大的震驚席卷了她,讓她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她下意識地看向鳴沙。
鳴沙緊張的看著巫醫。
“那她的身體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好?”
“還有之後要注意些什麼?”
……
鳴沙認認真真的問了巫醫許多的話,才把它放走。
巢穴裡隻剩下他們兩人。
沉默在蔓延。
鳴沙才看向餘渺,視線落在她的小腹上,眉頭擰得死緊,卻奇異地夾雜著一絲彆捏:
“既然有了,就老實待著,等幼崽生出來了,讓他們跟你玩。”
他沒有表現出任何對幼崽的期待,那雙碧綠的眼裡隻有煩躁,以及深處一絲難以察覺的、對餘渺狀況的擔憂和……心疼。
他討厭這個意外到來的小東西讓他的渺渺如此辛苦。
餘渺看著他這副樣子,原本的驚慌無措反而奇異地平複了一些。
她低下頭,輕輕撫摸著依舊平坦的小腹,心情複雜難言。
蠍子生出來是什麼樣子的?會很疼嗎。
唉。
現在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回頭她要去打聽一下,那些生了崽的雌性都怎麼樣了。
蠍獸們把自己的雌性都藏得很深,她平時也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