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坐在車裡，看了眼手機通訊，上麵赫然躺著徐念初的名字和號碼。
一張存過號碼的紙條而已，丟了也就丟了。
啟動車子，一路開出學校。
他還想回出租房再補個覺。
剛到小區地下室，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了一下來電顯示，卻是楊淑琴打來的。
來福城這段時間，楊淑琴打了不下十個電話。
第一天打電話是關心林默到了福城住哪裡，還說可以住她家。
林默當然拒絕。
又打電話讓他上家裡吃飯。
林默又拒絕。
總之每一個電話過來，楊淑琴都是小心翼翼地提出請求，林默果斷拒絕。
不知道為什麼，林默聽到她的聲音就會忍住不住煩躁。
“有什麼事？吃飯的話就算了。”
林默的聲音很平靜，卻顯得很冷淡。
“額......哥？”
電話那頭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林默沉默了，這一聲‘哥’讓他措不及防。
那頭的聲音也停頓了一會，又響起：“哥......我是心月。”
小姑娘的聲音脆生生的，有些期待，有些忐忑。
“你，你好。”
林默腦子還亂著，回了一句。
“哥，我偷偷用媽媽的手機打給你的。”
王心月壓低了聲音，有種偷偷摸摸的感覺。
“有，有事嗎？”
林默恢複了清醒。他怎麼都沒想到，那個丫頭會主動打電話給自己。
即使再不情願，電話那頭的也是他一母同胞，同母異父的妹妹。
林默的心情是複雜的，也很奇異，對她的長相也突然有些好奇。
“哥，你在哪？是不是在師大那邊？”
“是啊。”
“我過來找你。”
“啊？你......”
“嘟嘟嘟......”
林默來不及說話，王心月就已經按掉了通話。
他摸索著從水杯架裡拿出一包煙，在車裡靜靜地抽完一根。
隨後歎了口氣，一打方向盤，又從地下車庫開了出去。
另一邊。
王心月把手機放回前台，拎起書包就往外跑。
楊淑琴剛從後廚出來，急忙問：“月月，你去哪？”
王心月留下一句：“我去同學家一起做作業。”就一溜煙跑沒影了。
“注意安全！”
楊淑琴追出去，大聲喊了一句。
“這妮子，風風火火的，一點也不讓人省心。”
王憶恩從後廚出來，摘了圍裙，坐在方桌旁點了一根煙，笑道：“她就是去同學家，不用擔心。”
楊淑琴道：“馬上就要開學了，作業都還沒做完，這兩天才來臨時抱佛腳。你也不說說她。”
王憶恩抖了抖煙灰，道：“她才上初中，小孩天性。”
楊淑琴打了他一下，“都十四歲了，哪裡還算小孩，這年紀都叛逆了，得抓緊了，學好三年，學壞三天。”
王憶恩無法反駁，隻能在一旁憨笑。
對於女兒的學習，他從來不會有什麼高要求，他自己就不是學習的料。
隻要女兒能快樂健康地長大，就比什麼都強。
楊淑琴歎了一口氣：“小默馬上就要開學了，我想去送送。”
王憶恩道：“他願意嗎？”
這下楊淑琴沉默了。
是啊，他願意嗎？
......
王心月直到上了公交車才一臉茫然。
不是，我哥在師大哪啊？
他長什麼樣？
他手機號多少？
王心月對於這些是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