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虎車上，坐在副駕駛的周曉紅小心翼翼地拆開了手裡的紅包。
“老公，一千零一塊！”
周曉紅數了數，又把錢塞了回去，將紅包放進了包包裡。
這錢她不打算花，而是想留著做紀念。
“咱也是千裡挑一的好姑娘啊。”
林默開著車，國道晚上大卡車比較多，所以不能分神。
他臉上還戴著唐微微送的眼鏡，這眼鏡晚上開車防遠光的。
這年頭司機素質一般，大晚上的在國道上會車也不開近光。
全都是遠光狗，林默閃了兩下遠光，示意對麵的車子。
對麵的車子跟沒反應似的，也閃了他兩下。
林默忍住爆粗口的衝動，索性也開著遠光。
來啊，互相傷害啊！
“老公，你說大姑她們喜歡我嗎？”
此刻的周曉紅格外在意林默親人對自己的看法。
“當然喜歡啦，你沒看我大姑和姑丈全程嘴都沒合起來過嗎？”
“真的嗎？”
周曉紅嘴角彎起，又確認了一遍。
“當然啦，咱家小寶貝，這麼優秀，誰不喜歡啊。”
林默給予了充分的肯定。
車子穿過小鎮，就進入村村通的山道了。
用山路十八彎，都不足以形容。
好在通了水泥路，還和幾年前那般的黃泥路的話，
一遇到下雨天，那摩托車都隻能推著走。
“我家很山的，以後跟我回來種田，害不害怕？”
林默開著車打趣。
“種田我不會，我可以給你送飯。”
周曉紅臉上笑眯眯的，看著車窗外黑乎乎的一片。
“咦，下雨了。”
外麵飄起了細雨，雨刮器感應到，自動刷了起來。
“還以為今年不會下雨呢。真是，清明時節雨紛紛啊。”
林默反而將車窗降了下來，任由雨絲飄了進來。
他看過一句話，
逝去的人都藏在雲裡，通過雨滴返回人間，然後又帶著親人的思念去到土裡。
周曉紅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還健在，沒有體會過失去親人的經曆。
作為女人，她感覺到了車內林默的突如其來的悲傷。
“老公。”
“嗯？”
“以後我想每年都陪你回來。”
“好。”
晚上九點，小山村似乎都沉睡了。
隻有門前的燈還亮著。
那是家家戶戶給晚上出行的人留的。
細雨綿綿，
車子開到了林家老宅。
林默下車推開了院門，把車開了進去。
短短幾個月沒回來，院子中的磚縫裡重新冒出了綠草。
“哇，老公，你家的院子真大。”
周曉紅下了車，透過車燈，看著寬闊的院子，伸了個懶腰。
“這裡空氣真好！”
老家的空氣不但清新，而且帶著青草香味。
林默從窗戶角落翻出了一把鑰匙，打開了老宅的大門。
“嗚嗡”的一聲，推開了實木大門。
他走進去，把家裡的燈都打開了。
暖黃的燈光，把宅子點亮，刹那間老宅像是活了過來。
周曉紅安靜地跟在他身邊。
天井裡的月季即使沒人打理，天生天養，也開的嬌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