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的心臟,開始劇烈地跳動起來。他立刻打開腦海中的【人情賬本】,在搜索欄裡輸入了“鐘大爺”的名字。
之前一片空白的頁麵,瞬間刷新!
一行金色的、帶著暖意的文字,緩緩浮現。
【目標:鐘全福老鐘頭)】
【欠您人情值:30孫兒助學之恩)】
【狀態:未到期對方尚未意識到該人情與您直接相關)】
【操作:可進行“人情關聯”,消耗1點人情值,讓對方明確知曉恩情來源。】
陳默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原來,自己無意中種下的一顆種子,竟然在最關鍵的時刻,開出了一朵花。
他沒有絲毫猶豫,意念一動,選擇了“人情關聯”。
賬本上,那1點人情值瞬間扣除,而鐘全福頭頂上那行金色的“人情值”,開始微微閃爍起來。
做完這一切,陳默掐滅了煙頭,轉身下樓。
他知道,現在不是逼迫的時候。他已經把鉤子放了下去,接下來,隻需要等待魚兒因為內心的煎熬,自己咬上鉤來。
……
401室裡。
鐘全福背靠著冰冷的鐵門,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像是剛跑完一場馬拉鬆。
那個年輕人的眼神,太平靜了,平靜得可怕。
“十年前的事……”
這五個字,像一道魔咒,讓他渾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他怎麼會知道?他是誰派來的?是馬德才派來試探他的,還是……
他不敢再想下去。
那一年,那個下著暴雨的夜晚,秦老師哭著跑出校長辦公室,衣衫不整,臉上帶著屈辱的淚痕。而馬德才緊跟著出來,滿臉猙獰,對著她的背影低聲咒罵。
這一切,都被縮在門房角落裡的他,看得清清楚楚。
後來,馬德才找到了他,扔給他厚厚的一遝錢,讓他管好自己的嘴。
他收了錢。因為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又在外麵欠了一大筆賭債,債主揚言要砍斷他的腿。
他用那筆昧良心的錢,保住了兒子的腿,卻也給自己套上了一輩子的枷鎖。
這十年來,他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秦老師那雙絕望的眼睛,總是在午夜夢回時,死死地盯著他。
他蜷縮在沙發上,雙手抱著頭,想把那些可怕的回憶都趕出去。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無意中落在了牆上。
牆上,掛著一張獎狀,是孫子鐘小軍得的“三好學生”。獎狀下麵,還貼著一張照片。照片上,孫子穿著嶄新的校服,笑得一臉燦爛。
鐘全福渾濁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絲溫柔。這個孫子,是他這灰暗人生裡唯一的光。
他忽然想起了三年前的一件事。
那時候,小軍因為交不起學費,差點輟學。他急得四處借錢,求爺爺告奶奶,卻處處碰壁。就在他絕望的時候,學校老師突然通知他,有一筆助學金批下來了,不僅免了學費,每個月還有生活補助。
當時他千恩萬謝,以為是學校領導可憐他們。
可就在剛才,那個叫陳默的年輕人站在門外,那張臉……為什麼看著有些眼熟?
一個模糊的記憶片段,猛地湧入他的腦海。
三年前,他去鎮政府送材料,因為不識字,在一個個辦公室門口轉來轉去,沒人搭理他。隻有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人,主動把他讓進辦公室,給他倒了杯熱水,耐心地幫他填好了所有的表格,還拍著胸脯跟他說:“大爺您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
那個年輕人……好像……好像就叫陳默!
鐘全福的腦袋“嗡”的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原來,當年幫了他天大忙的那個恩人,就是剛剛被他關在門外的年輕人!
而他,卻用最冷漠、最決絕的方式,對待了自己的恩人。
一股強烈的愧疚感和羞恥感,像潮水一般將他淹沒。他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住,疼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想起了秦老師的眼淚,想起了馬德才的威脅,想起了孫子燦爛的笑臉,想起了陳默溫和的目光。
這些畫麵,在他的腦子裡交織、碰撞,撕扯著他那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經。
他走到床邊,顫抖著手,從床板下的一個暗格裡,摸出了一個用塑料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
他一層層地揭開塑料布,裡麵,是一本泛黃的、帶著黴味的日記本。
這是他幾十年來養成的習慣,每天都記點什麼。
他翻開其中一頁,上麵用歪歪扭扭的字跡,記錄著那個暴雨夜裡,他看到的一切。
這是壓在他心底十年的一塊巨石,也是隨時能把馬德才炸得粉身碎骨的一顆炸彈。
他死死地攥著那本日記,手背上青筋暴起。
窗外,夜色漸濃。
鐘全福枯坐在黑暗裡,一動不動,像一尊石像。他知道,自己必須做出一個選擇了。
ps:你覺得,老鐘頭會選擇在夜裡去找陳默,還是會等到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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