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合上相冊,重新放回抽屜的最深處,仿佛要將那段不堪的過往,永遠封存。
“陳默,我跟你說這些,不是想博取同情。”秦雪重新坐回沙發,她又變回了那個冷靜理智的秦董,“我是想告訴你,我和林晚,不可能合作。有她沒我,有我沒她。這個項目,你們換人來談吧。”
這是最後通牒。
陳默的心沉了下去。劉鎮長這一招,比他想象的還要毒辣。他不僅製造了矛盾,還直接斬斷了項目成功的根基。
“秦董,”陳默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我說,我有辦法,讓她心甘情願地為你做嫁衣,並且親手把那份遲到的道歉,送到你麵前呢?”
秦雪愣住了,她看著陳默,仿佛在看一個瘋子。
讓她道歉?讓如今那位高高在上的林副書記,向自己低頭?這怎麼可能?
陳默沒有再多解釋,他站起身:“秦董,請您再給我一點時間。下周,鎮裡會組織第一次項目協調會,我希望您能出席。就當是……給我一個麵子。”
看著陳幕臉上那份不容置疑的自信,秦雪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一周後,青石鎮政府小會議室。
長條形的會議桌旁,氣氛微妙。
劉鎮長坐在主位上,笑眯眯地看著左右兩邊,像個等著看戲的看客。
他的左手邊,是新官上任的林晚。她穿著一身乾練的黑色西裝,頭發盤起,一絲不苟,麵前隻放著一個筆記本和一支筆,氣場十足。
他的右手邊,是應邀前來的秦雪。她今天特意選了一件火紅色的連衣裙,妝容精致,氣場全開,與林晚的沉穩乾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兩個女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了零點一秒,沒有火花,隻有冰冷的客套。
“秦董,久仰大名。我是林晚,以後服裝廠項目的工作,由我來負責,還請秦董多多支持。”林晚率先開口,聲音清脆,笑容標準。
“林書記太客氣了。我們企業,自然是要全力配合政府工作的。”秦雪微笑著回應,滴水不漏。
陳默坐在稍遠的位置,旁邊是坐立不安的黃建國。老黃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總覺得氣氛不對勁,手裡的搪瓷茶杯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會議開始,林晚展現出了極高的專業素養和控製力。她沒有談過去,隻談未來,三言兩語就將項目推進的計劃、步驟、時間節點,安排得明明白白,邏輯清晰,無可挑剔。
“……所以,根據縣裡的統一規劃和土地集約化利用的原則,我建議,將原定廠區規劃中的綠化用地和員工生活區用地,進行適當壓縮,預留出一部分土地,用於未來可能的二期項目,或者引入其他配套產業。這是我的初步想法,秦董,您覺得呢?”
林晚拋出了第一個難題。
所有人都聽得出來,這是在試探,也是在奪權。廠區規劃是企業自己的事,她一個政府官員,手伸得太長了。
秦雪還沒開口,黃建國先急了,他扶了扶老花鏡,小聲對陳默說:“這怎麼行?壓縮綠化和生活區,那不影響招工和企業形象嗎?秦董當初最看重的就是這個啊!”
陳默沒理他,隻是看著秦雪。
秦雪笑了,她身體微微後仰,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放在桌上,姿態慵懶,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林書記的建議,很有遠見。”她先是肯定了一句,隨即話鋒一轉,“不過,我們公司對員工的人文關懷,一向是寫進企業文化的。高品質的綠化和生活環境,是我們吸引和留住高端技術人才的核心競爭力。如果這一點都無法保證,那我可能要重新評估,青石鎮的投資環境,是否符合我們公司的長遠發展戰略了。”
威脅,毫不掩飾的威脅。
會議室的溫度,仿佛又降了幾度。
林晚的臉色沒有變,隻是推了推眼鏡:“秦董,我理解您的顧慮。但我們也要考慮大局,個人利益要服從集體利益,企業發展也要服從地方規劃,您說對嗎?”
她直接把問題上升到了“大局”和“規劃”的高度,一頂大帽子就扣了過來。
眼看兩人就要針尖對麥芒,徹底談崩。
一直沉默的陳默,忽然清了清嗓子,開口了。
“林書記,秦董,我能不能插句話?”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陳默笑了笑,不緊不慢地從文件袋裡,拿出了一份文件,遞給了林晚。
“林書記,這是您大學時發表在《青年設計師》上的一篇論文吧?叫《論人文關懷在現代工業園區設計中的情感注入與價值實現》,我前幾天在資料室偶然翻到的,拜讀之後,深受啟發。尤其是您在裡麵提到的,‘未來的工廠,不應是冰冷的機器叢林,而應是讓勞動者獲得尊嚴與幸福的家園’。這個觀點,和秦董的企業文化,簡直是不謀而合啊。”
林晚的瞳孔,猛地一縮。
她看著那份被打印出來的、自己早已忘記的論文,又看了看對麵笑意盈盈的陳默,臉上的鎮定,第一次出現了一絲裂痕。
ps:陳默這一招“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能讓林晚妥協嗎?她和秦雪的戰爭,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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