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了醫院,陳默卻沒有急著找旅館,而是在醫院對麵的小賣部,買了兩瓶水,像個沒事的閒人一樣,坐在路邊的長椅上。
他看似在看街景,意識卻早已沉入賬本。
他將搜索範圍鎖定在“雲山縣人民醫院”,關鍵詞設定為“經濟困難”、“可投資”、“護士”。
很快,一個年輕護士的頭像跳了出來。
【劉曉燕,住院部護士。】
【人情值:0】
【投資潛力:三星可爭取)】
【關聯信息:弟弟考上大學,家中為學費發愁,近期正被護士長以排班為由刁難。】
陳默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他靜靜地等待著。大約半小時後,一個穿著護士服的年輕姑娘,哭喪著臉從醫院裡跑了出來,蹲在路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抱著膝蓋無聲地抽泣。
正是劉曉燕。
陳默擰開一瓶水,走了過去,將水瓶遞到她麵前。
劉曉燕嚇了一跳,抬起滿是淚痕的臉,警惕地看著他:“你……你是誰?”
“路過的。”陳默的語氣很平淡,“看你哭得傷心,彆脫水了。”
他沒有多餘的安慰,也沒有追問,隻是把水放在她旁邊的台階上,轉身就要走。這種恰到好處的距離感,反而讓劉曉燕放鬆了警惕。
“謝謝……”她小聲說。
陳默停下腳步,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回頭看似隨意地問了一句:“對了,跟你打聽個事。你們醫院302病房那個叫孫桂香的病人,情況是不是很嚴重?我一個遠房親戚,以前跟她一個廠的,托我來看看。”
“孫大姐啊……”一提起病人,劉曉燕暫時忘了自己的煩心事,歎了口氣,“可憐得很,尿毒症晚期,沒幾天了。她男人趙鐵根天天守著,眼睛都熬紅了。可惜啊,沒用,這病就是個無底洞,除非能換腎。”
“換腎?”陳默故作驚訝,“那得花不少錢吧?”
“錢都是小事了,”劉曉燕搖了搖頭,“關鍵是腎源。我聽劉主任說,孫大姐的血型特殊,配型很難,就算報上去了,排個三五年都未必有消息。唉,就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她。”
神仙救不了。
陳默心裡重複著這句話。
他要做的,就是扮演這個“神仙”。
“行,我知道了,謝謝你啊,小姑娘。”陳默點了點頭,轉身和林班長一起,消失在街角。
背後,劉曉燕看著台階上那瓶還沒開封的水,怔怔出神。
……
夜幕降臨,雲山縣城亮起了稀疏的燈火。
醫院附近一家煙熏火燎的“老地方砂鍋店”。
陳默和林班長,點了一鍋白菜豆腐,慢悠悠地吃著。
“陳主任,我還是沒想明白。咱們不去找趙鐵根,在這兒耗著乾嘛?”林班長是個直性子,心裡藏不住事。
“等他。”陳默夾起一塊豆腐,吹了吹。
“等他?你怎麼知道他會來?”
“一個心煩意亂、走投無路的男人,沒心情回家做飯,也沒心思去大飯店。醫院門口這家開了十幾年的砂鍋店,熱乎,便宜,能填飽肚子,也能暫時麻痹神經。這裡,就是他唯一的選擇。”陳默說得篤定。
話音剛落,砂鍋店的門簾被一把掀開。
趙鐵根高大的身影,帶著一身寒氣和濃濃的煙味,走了進來。他看起來比下午更加憔悴,眼中的紅血絲像蛛網一樣密布。
他沒有看任何人,徑直走到角落一張空桌坐下,粗聲喊道:“老板!一鍋牛肉,一瓶老白乾!”
老板應了一聲,很快把酒和砂鍋端了上來。
趙鐵根擰開瓶蓋,連杯子都不用,直接對著瓶口,狠狠灌了一大口。辛辣的白酒順著他的喉嚨燒下去,他劇烈地咳嗽起來,眼淚都嗆了出來。
他就像一頭受傷的孤狼,在自己的角落裡,默默地舔舐著傷口。
林班長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眼神複雜。
陳默卻放下了筷子,用餐巾紙擦了擦嘴,站起身,端著自己的酒杯,一步步朝趙鐵根走了過去。
林班長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趙鐵根察覺到有人靠近,猛地抬起頭,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裡,充滿了凶狠和不耐煩。
“滾!彆來煩老子!”
陳默在他對麵的位置上坐下,沒有理會他的咆哮,隻是將自己的酒杯,輕輕地放在桌上。
他看著趙鐵根的眼睛,平靜地開口,聲音不大,卻像一顆炸雷,在小小的砂鍋店裡轟然炸響。
“趙科長,談筆生意怎麼樣?”
“關於你愛人孫桂香的,一筆能救命的生意。”
ps:麵對陳默這石破天驚的開場白,你覺得趙鐵根的第一反應會是暴怒,還是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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