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加重了語氣:“誰讓你今天晚上動的工,你就讓誰來跟我說。這個責任,你一個建管所所長,擔不起!”
周所長徹底慌了,他隻是聽王鎮長的命令辦事,哪裡知道會撞上陳默這塊鐵板,還上升到了“機構改革”的高度。王鎮長也隻跟他說,縣長那邊打了招呼,讓他儘快辦。可縣長再大,也大不過縣委書記啊!誰都知道,這改革辦,就是周書記手裡的刀!
他腿一軟,差點給陳默跪下:“陳主任,陳主任我錯了!我……我馬上讓他們停工!馬上停!”
說著,他回頭就衝那工頭吼道:“都他媽愣著乾什麼!收隊!收隊!機器熄火!”
陳默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他走過去,拍了拍周所長的肩膀,語氣緩和了些許,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彆急著走。為了確保建築安全,也為了響應縣委關於保護曆史建築的號召,我決定,現在就親自帶隊,進去進行一次搶救性的勘察。”
他指了指那幾盞大功率探照燈,“你們的燈不錯,彆關了,都對準祠堂大門和窗戶,給我們照亮。其他人,在警戒線外等著。”
周所長和工頭麵麵相覷,屁都不敢放一個,隻能連連點頭稱是。
陳默轉身,對已經看傻了的方家父子和一直守在身後的李浩說:“我們進去。”
四人踏入了祠堂的大門。
一股混合著腐朽木料、陳年香灰和濕冷泥土的氣息撲麵而來。祠堂內部比想象的更破敗,房梁上掛滿了蜘蛛網,地麵的青磚也大半碎裂,露出下麵潮濕的泥土。隻有正中央那幾排黑漆的祖宗牌位,還靜靜地立在供桌上,蒙著厚厚的灰塵,無聲地注視著闖入者。
強光從門窗外射入,在彌漫的塵埃中形成一道道光柱,給這破敗的場景增添了幾分詭異的神聖感。
方文山一進來,眼圈就紅了。他顫抖著手,撫過一根滿是裂紋的柱子,又走到供桌前,用衣袖小心翼翼地擦拭著最上方那塊主位牌匾上的灰塵。
“爸,爺爺,太爺爺……不孝子孫文山,回來看你們了……”老人聲音哽咽,雙膝一軟,便要跪下。
陳默和方誌遠趕緊將他扶住。
“方老,正事要緊。”陳默沉聲提醒。
方文山抹了把老淚,點了點頭,從懷裡掏出那本泛黃的族譜,翻到封底,將那句讖語又念了一遍。
“畫在根處,根在祖處,祖在人處,畫避火,祖傍水。”
陳默的目光在祠堂內飛速掃視。“祠堂臨河,是為‘傍水’。主體是木結構,最怕火。那‘避火’之處,就隻有……”
他的目光,最終定格在供桌後方,那麵與後山岩壁連為一體的青石牆壁上。
“就是那裡!”
四人快步走到石牆前。牆壁由一塊塊巨大的青石砌成,嚴絲合縫,表麵布滿青苔,看不出任何機關的痕跡。
“‘祖在人處’……”方文山喃喃自語,他的目光在牆壁和前方的供桌牌位之間來回移動。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快步走到供桌前,在那幾十塊牌位中,找到了最中間、也是最古老的一塊。
【方氏始祖諱仁德之神位】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在那塊牌位的底座上,按照某種特定的節奏,輕輕叩擊了幾下。
隻聽“哢”的一聲輕響,供桌後方的石牆上,一塊看起來與周圍彆無二致的青石,竟然緩緩向內凹陷了寸許,露出了一個可以容納手指向裡的縫隙。
找到了!
方誌遠和李浩都發出了低低的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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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立刻上前,和李浩一起,將手指扣進縫隙,用力向外一拉。石塊發出沉悶的摩擦聲,被緩緩拉開,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一股乾燥、清冷,帶著淡淡墨香的氣息,從洞口裡飄散出來。
陳默用手機的電筒向裡一照,隻見洞穴不深,裡麵靜靜地躺著一個長條形的、包裹著油布的物體。
方文山激動得渾身發抖,他幾乎是撲了過去,小心翼翼地將那個物體從洞裡捧了出來。
他顫抖著手,一層層解開外麵早已僵硬的油布,露出了一個紫檀木的長盒。盒子表麵光滑如鏡,雖曆經百年,卻未染絲毫塵埃。
“打開它。”方文山看著陳默,聲音嘶啞,他自己的手,已經抖得不成樣子。
陳默點了點頭,接過木盒。他深吸一口氣,用指甲小心地撬開盒蓋邊緣的蠟封,隨著“啵”的一聲輕響,盒蓋應聲而開。
一卷用明黃色錦緞包裹的畫軸,靜靜地躺在盒中。
成了!
陳默的心臟,也在此刻重重地跳了一下。
然而,就在他準備伸手去取出畫軸的瞬間,祠堂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隻見那剛剛還點頭哈腰的周所長,正舉著手機,臉色慘白地朝祠堂門口跑來,他甚至不敢踏進門檻,隻是在門口焦急地喊道:
“陳……陳主任!張……張縣長辦公室的電話!孫秘書親自打來的,問……問我們為什麼停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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