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王牌登場,老專家的絕地反擊,字字誅心!
“我叫陳默,省委第十二巡視組,聯絡員。”
“我現在懷疑,這場壽宴,涉嫌嚴重的違紀違法行為。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有配合調查的義務。”
“你,還要打我嗎?”
陳默的聲音不重,甚至可以說是輕柔,像春風拂過湖麵,隻帶起一絲微不足道的漣漪。
但這漣漪,卻在死寂的宴會大廳裡,掀起了足以傾覆所有人的滔天巨浪。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按下了暫停鍵。
那個為首的保安頭子,一隻手還保持著前推的姿勢,整個人卻像被雷電劈中的木樁,僵在了原地。他臉上的橫肉在抽搐,那股子地痞流氓的凶悍之氣,像是被戳破的氣球,瞬間泄得一乾二淨。他的目光死死地釘在那枚小小的“巡查”徽章上,瞳孔縮成了兩個最原始的點,裡麵倒映出的,是無儘的恐懼。
打他?
打一個省委巡視組的聯絡員?
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這已經不是在雲山縣的地盤上講不講規矩的問題了,這是在拿自己的腦袋,去撞國法的南牆!
他身後的那幾個保安,剛才還如狼似虎,此刻卻像是被馴獸師用鞭子抽懵了的野狗,一個個低下了頭,恨不得把腦袋塞進自己的褲襠裡,腳步更是不由自主地向後挪動,生怕離那個年輕人太近,沾染上什麼天大的晦氣。
整個大廳,數百名賓客,此刻鴉雀無聲。
如果說,之前方文山的出現和錢德海的指控,是讓這場壽宴變成了一場鬨劇;那麼陳默亮出身份的這一刻,則是將這場鬨劇,直接升級成了審判。
一場由省級權力機構,空降下來的,對雲山縣整個腐敗生態的公開審判!
縣長秘書孫海,那張臉已經不能用“慘白”來形容了,那是一種血氣被瞬間抽乾後的灰敗。他的雙腿篩糠似的抖個不停,牙齒上下磕碰,發出“咯咯”的聲響。他終於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為什麼陳默敢一個人單挑吳久。
為什麼縣委周書記會對一個鄉鎮的祠堂如此“看重”。
為什麼陳默從頭到尾,都有一種令人心悸的、掌控一切的從容。
原來,人家根本就不是跟他們在同一個維度上博弈!他們還在為縣裡的一畝三分地勾心鬥角,人家已經是手持尚方寶劍,下來巡查地方的“欽差”!
他白天那個電話,那句“差點把周書記看重的‘重點勘察對象’,當成‘安全隱患’給處理了”,現在回想起來,哪裡是提醒,分明是閻王殿前的一道催命符!
而他,還傻乎乎地幫著吳久,差點就把這道符給撕了!
冷汗,瞬間浸透了他的後背。
吳久,那個剛剛還重新坐回太師椅,自以為掌控全局的吳九爺,此刻也緩緩地站了起來。他沒有看陳默,而是死死地盯著孫海,那眼神像是在問:你早就知道了?
孫海被他看得渾身一哆嗦,連忙把頭埋得更低,恨不得當場昏死過去。
建設局長王海、財政局長李衛東……那些剛才還跳出來圍攻陳默,叫囂著要“還九爺一個公道”的官員們,此刻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雞,一個個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們的臉上,猙獰與義憤填膺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末日降臨般的絕望。
他們剛才在乾什麼?
他們在圍攻一個省委巡視組的乾部!
他們在指責一個下來調查問題的欽差“心思歹毒”!
他們在要求縣委“嚴查”一個代表著省委意誌的人!
這簡直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
角落裡,秦雅那隻緊緊攥著的拳頭,終於緩緩鬆開。她的掌心裡,是指甲掐出的深深印痕,但她感覺不到絲毫疼痛。她隻是怔怔地看著那個年輕人的背影,那並不算高大,此刻卻仿佛能撐起一片天的背影。
她那顆因為擔憂而懸著的心,落了地,卻又因為另一種更為劇烈的情緒,而不爭氣地狂跳起來。
震撼、激賞、以及一種近乎於崇拜的仰望。
她以為他已經陷入了絕境,沒想到,他根本就不是棋子,他就是那個執棋的手!他不是在逆境中掙紮,他是在享受一場由他親手導演的、對所有仇敵的公開處刑!
這一刻,她忽然覺得,自己過去十幾年所承受的屈辱,所背負的仇恨,在這個男人麵前,似乎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和複仇的希望。
陳默的腦海中,【人情賬本】上,秦雅的數值正在發生著驚人的變化。
【秦雅,對您人情值:5500仰望、傾慕、絕對信賴)】
【對吳久仇怨值:9000期待審判)】
【叮!特殊人情事件‘青蓮之恨’完成度提升至60……】
陳默沒有理會這些,他緩緩地將那枚徽章收回口袋,動作不疾不徐,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後,他轉過身,目光平靜地掃過全場,最後落在了錢德海的身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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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舞台,他已經搭好了。
所有的聚光燈,所有的觀眾,都已就位。
現在,該輪到真正的王牌,登場了。
錢德海深吸了一口氣。
幾十年的落魄,幾十年的鬱鬱不得誌,幾十年的屈辱與不甘,在這一刻,仿佛都隨著這口氣,被他儘數吐出。他的腰杆,不知不覺間挺直了許多。那股屬於頂級鑒寶大師的自信與風骨,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他不再是那個失魂落魄的糟老頭子,他是這個領域裡,無可爭議的權威。
他沒有去看吳久,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建設局長王海。
“王局長。”錢德海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全場,“我記得,去年您父親七十大壽,吳久送了您一幅當代名家關山月的《紅梅圖》,對嗎?”
王海的身體猛地一顫,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錢德海也不需要他回答,自顧自地說了下去:“那幅畫,用的是上好的徽州宣紙,裱工也是蘇杭名家,看上去天衣無縫。隻可惜,關老作畫,喜歡用宿墨,墨色沉而不浮。而你那幅畫,用的是新磨的油煙墨,墨色雖亮,卻飄在紙上。畫上那方‘關山月’的朱文印,右上角有一個比針尖還細微的崩口,那是仿刻時留下的瑕疵。”
他頓了頓,看著麵如死灰的王海,平靜地補充了一句。
“那幅畫,是我帶著徒弟,花了三個通宵趕製出來的。光是做舊,就用了七道工序。材料成本,三百二十塊。吳久付我的工錢,是三千。”
“噗通!”
王海雙腿一軟,再也支撐不住肥胖的身體,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
全場一片倒抽涼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