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的聲音通過電視音響傳來,清晰而有力,帶著一絲溫潤的磁性。
會議室裡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不是我的家人,也不是我的商業夥伴,但在我人生最黑暗、最無助的時候,他給了我光和希望。”
秦雪的目光看向鏡頭,那雙明亮的眼睛裡,閃動著真誠而坦蕩的光芒。
“我的父親,一位曾經為國家做出過貢獻的工程師,蒙受了不白之冤。在我們四處碰壁,甚至快要放棄的時候,我遇到了他。當時,他隻是一個小鎮的普通乾部,我們隻是萍水相逢的校友。他本可以對我的求助視而不見,但他沒有。”
“他告訴我,不要放棄,要相信組織,相信法律。他沒有為我打一個電話,沒有替我遞一份材料,他隻是用一個黨員的正直和一個法律人的專業,告訴我應該走什麼樣的程序,應該找什麼樣的部門。他讓我明白,在這個國家,正義或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後來,我的父親沉冤得雪。我們天鴻集團懷著對這片土地的感恩,回到家鄉投資。也是他,作為一名普通的基層乾部,為我們提供了最高效、最廉潔的營商環境服務。再後來,市紡織廠三千工人麵臨下崗,又是他,在塵封的故紙堆裡,為企業找到了新生的密碼。”
“很多人說,我們之間有各種各樣的‘關係’。是的,我們有關係。”秦雪說到這裡,微微一笑,那笑容坦蕩得如同西湖的月光。
“他是我們秦家的恩人,是我秦雪一生最好的朋友。但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位真正將‘為人民服務’刻在骨子裡的優秀乾部。他幫助的,不是我秦雪個人,而是任何一個需要幫助的普通公民;他成就的,也不是天鴻集團,而是這片土地的繁榮和人民的福祉。他的名字,叫陳默。”
話音落下。
整個新聞發布會現場,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而在鳳凰市市委的小會議室裡,卻是一片死寂。
落針可聞。
窗外的暴雨似乎都停歇了,隻有牆上掛鐘的秒針,在“哢噠、哢噠”地走著,聲音大得刺耳。
李長青秘書長呆呆地看著門口的方向,他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住了,震撼得幾乎無法呼吸。
神來之筆!
這簡直是神來之筆!
所謂的“權色交易”,所謂的“利益輸送”,在這段話麵前,被砸得粉碎,連一點渣都不剩!
秦雪沒有去辯解那些齷齪的指控,她直接站在了省城最高規格的發布會舞台上,當著全省媒體的麵,把她和陳默的“關係”,定義成了一段“正直乾部幫助蒙冤企業家,企業家感恩回報家鄉”的當代佳話!
她把陳默的行為,從私人交往,拔高到了黨性原則和公仆情懷的高度。
她把自己,從一個被“潛規則”的弱女子,塑造成了一個有情有義、懂得感恩的商業領袖。
這一下,匿名信裡所有的“推測”和“聯想”,都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誰會相信,一個能撬動三億歐元投資、被省領導奉為座上賓的商界女強人,需要去跟一個小小的科長搞“權色交易”?這邏輯上根本說不通!
那個戴眼鏡的女調查員,握著筆的手僵在半空,記錄本上一片空白,她顯然不知道該如何記錄這戲劇性的一幕。
那個年輕的調查員,則是一臉震驚地看著陳“默,眼神裡充滿了複雜難明的情緒。
而為首的那個中年男人,他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他那張國字臉,像是被冰水和開水反複澆灌過一樣,一陣紅一陣白。他放在桌下的手,死死地攥成了拳頭。
他感覺自己不是在審一個嫌疑人,而是被人當眾狠狠地抽了一個耳光。
他精心布置的壓力場,他準備好的殺手鐧,他引以為傲的審訊節奏,在剛才那短短幾分鐘的新聞播報麵前,土崩瓦解。
他現在再提那所謂的“活生生的證人”,隻會顯得自己像個小醜。
讓那個證人去跟一個剛剛為省裡拉來三億歐元投資的女強人對質?去指控一個被塑造成“報恩佳話”男主角的乾部?
彆說省紀委,就是市紀委都不會采信這種荒唐的證詞。
他緩緩地抬起頭,再次看向陳默。
陳默依然坐在那裡,坐姿挺拔,神情平靜。仿佛剛才那場驚天動地的“神助攻”,與他毫無關係。
但中年男人從他的眼睛裡,讀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那不是嘲笑,而是一種洞悉一切的淡然。
他……是不是早就料到了?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中年男人的腦海中閃過。
這一切,會不會也是他計劃的一部分?
中年男人感覺後背升起一股寒意。他深吸一口氣,揮了揮手,對那個送水的工作人員說:“門關上。”
會議室的門被重新關上,隔絕了外界的一切。
房間裡再次陷入了那種令人窒息的沉默。
中年男人看著陳默,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李長青都以為時間停止了。
終於,他開口了,聲音沙啞,像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
“陳默同誌,我們換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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