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陳默腦海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他是官員,不是警察,更不是保鏢。遇到這種突發襲擊,最正確的選擇就是第一時間遠離危險。
但是,他的身體,卻做出了完全相反的反應。
在他那顆冷靜到冷酷的大腦下達指令之前,一種更原始、更野性的本能,已經接管了他的身體。
他不能讓她死。
至少,現在不能。
這個女人,是他通往鳳凰市地下世界唯一的門票。她死了,所有的線索都會中斷。他之前所有的布局,都將功虧一簣。
這個念頭,隻在電光石火間閃過。
下一秒,陳默動了。
他沒有後退,反而向前踏出一步,身體猛地撞向夜鶯。
“唔!”
夜鶯猝不及防,隻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側麵傳來,她那纖細的身體像一片羽毛般被撞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兩米外的地毯上,黑色的裙擺散開,像一朵凋零的黑玫瑰。
與此同時,陳默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
他撞開夜鶯後,順勢一矮身,右手閃電般地抄起身邊一張小圓桌上擺放著餐盤的銀質蓋子。
那殺手的匕首,已經刺到了眼前!
帶著一股淩厲的、誓要將一切都撕裂的風聲!
陳默沒有去看刀,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殺手的手腕。他左腳為軸,身體猛地一旋,手中的銀質餐盤蓋,如同古代俠客手中的盾牌,帶著呼嘯的風聲,狠狠地砸了下去!
“鐺——!”
一聲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之聲響起!
那聲音,比剛才托盤碎裂的聲音,還要響亮,還要刺耳!
火星四濺!
殺手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他手中的匕首,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直接震飛了出去,在空中翻滾著,最後“奪”的一聲,深深地插進了舞台的木質地板裡,刀柄兀自嗡嗡作響。
一擊得手,陳默的攻擊沒有結束。
他的眼神,冰冷得沒有一絲人類的情感。在將匕首擊飛的瞬間,他左手撐地,右腿如同一條鋼鞭,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從下往上,狠狠地踹在了殺手持刀的右臂上。
“哢嚓!”
一聲令人牙根發酸的骨裂聲響起!
殺手的右臂,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向後彎折了過去。
“呃啊——!”
劇烈的疼痛,讓殺手發出了野獸般的慘嚎。他踉蹌著後退,左手下意識地去捂自己那條已經廢掉的胳膊,看向陳默的眼神裡,充滿了不敢置信的驚駭。
他似乎完全無法理解,這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政府官員,為什麼會爆發出如此恐怖的、如同職業軍人般的格鬥能力。
這一切,說來話長,但從殺手暴起到陳默將其製服,整個過程,不過短短三秒鐘。
直到這時,周圍的保安才如夢初醒般地反應過來,他們大吼著,一擁而上,將那個已經失去反抗能力的殺手,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整個宴會現場,徹底陷入了混亂。
女人的尖叫聲,男人的驚呼聲,保安的嗬斥聲,交織成一片。
而陳默,靜靜地站在舞台中央。
他緩緩直起身,胸口劇烈地起伏著,腎上腺素帶來的亢奮感,正一點點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掌控全局後的冷靜。
他看了一眼被死死按住、依舊在瘋狂咒罵的殺手,然後,他的目光,轉向了被他推倒在地的夜鶯。
夜鶯還坐在地上,一頭烏黑的長發有些散亂,那身昂貴的黑色絲絨長裙,也沾上了一些灰塵,顯得有些狼狽。
她沒有看那個殺手,也沒有理會周圍的混亂。
她隻是抬著頭,靜靜地看著陳默。
那雙深淵般的眼睛裡,所有的錯愕和震驚都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陳默從未見過的,極其複雜的神色。
有驚疑,有審視,有一絲劫後餘生的恍惚,但更多的,是一種他看不懂的,深邃的探究。
她就那樣看著他,仿佛想把他從裡到外,徹底看穿。
陳默的心,猛地一沉。
他知道,自己剛才那“本能”的反應,雖然救了她,卻也暴露了太多不該暴露的東西。
一個鄉鎮出身、在政研室寫材料的科長,怎麼會有這麼乾淨利落的身手?
這,根本解釋不通。
他看著夜鶯那探究的眼神,腦海中瘋狂地思索著對策。
而就在這時,他的【人情賬本】,在經曆了短暫的、因極度震驚而導致的停滯後,終於重新開始運轉。
一行冰冷的、帶著血紅色光暈的文字,在他腦海中,緩緩浮現。
【對方“人情值”無變化,此次襲擊為對方自導自演的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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