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的葡萄架下,李德福正坐在一個小馬紮上,愣愣地看著天。他換上了一身乾淨的粗布衣裳,頭發梳理過,臉上的風霜之色似乎都淡了一些,隻是眼神依舊空洞。
聽到腳步聲,他猛地回過頭,看到陳默,那雙空洞的眼睛裡瞬間亮起了光。
“陳書記!”他掙紮著要站起來。
“坐著吧,老人家。”陳默擺了擺手,在他對麵的馬紮上坐下。
兩人相對無言,隻有風吹過葡萄藤葉子發出的沙沙聲。
“我要去省城了。”許久,陳默開口,打破了沉默。
李德福的身子猛地一僵,眼裡的光芒瞬間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熟悉的、被拋棄的恐慌。“您……您不管俺了?”
“我去省城,就是為了管你的事。”陳默看著他的眼睛,語氣平靜,“你待在這裡,哪兒也彆去。海東同誌會照顧好你。等我消息。”
李德福呆呆地看著陳默,似乎沒能完全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陳默也不再解釋,他站起身,對一旁的趙海東吩咐道:“記住我說的,他的安全,比開發區那一百五十億的合同,更重要。出了任何紕漏,你知道後果。”
趙海東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他重重地點了點頭:“書記放心,我用我這條命擔保!”
離開小院,在上車前,陳默撥通了孟懷安的手機。
“孟書記,我是小陳。借調的事,組織部已經通知我了,太感謝您的栽培了!我這還沒走,就已經開始想念在您領導下工作的日子了。”陳默的語氣裡,充滿了對領導的“孺慕之情”。
電話那頭的孟懷安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你這小子!人還沒走,嘴倒甜起來了。去吧,到了省裡,好好看,好好學。記住,少說多做,眼光放長遠。鳳凰市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兩人又虛情假意地客套了幾句,才掛斷電話。陳默能感覺到孟懷安那發自內心的輕鬆,仿佛終於送走了一座隨時可能爆發的火山。
最後,他撥了秦雪的號碼。
“要走了?”電話一接通,秦雪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她顯然已經知道了消息。
“嗯,去省裡學習半年。”
“學習?”秦雪輕笑了一聲,聲音裡帶著一絲洞悉一切的了然,“是去釣魚吧?小心彆被魚拖下水。”
“我有最好的魚竿。”陳默答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注意安全。錢不夠,或者需要其他方麵的幫助,隨時開口。你知道,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好。”
沒有多餘的言語,卻勝過千言萬語。
周一清晨,一輛黑色的奧迪a6,悄無聲息地駛上了通往省城金陵府的高速公路。
陳默坐在後座,閉著眼睛,像是在養神。車窗外,鳳凰市的輪廓在晨霧中漸漸遠去,這座他戰鬥過、並烙下了深刻印記的城市,正在成為他履曆上又一筆輝煌的過去。
他從一個被發配到鄉鎮的失意者,到如今手握巨額政績、即將踏入省級權力中樞的政治新星,隻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
可他心裡沒有半分喜悅。
因為他清楚,真正的牌局,才剛剛開始。
金陵府,那座六朝古都,如今的省會城市,像一隻蟄伏的巨獸,正靜靜地等待著他。那裡有他必須要麵對的敵人,有他必須要完成的使命,也有他通往權力之巔的唯一路徑。
車子在高速公路上平穩地飛馳。
陳默緩緩睜開眼,目光投向前方。遠方的天際線上,一座巨大城市的輪廓,在晨光中若隱若現。
他的腦海中,【人情賬本】無聲地翻開,停留在終極任務的那一頁。
【氣運扭轉任務:斬斷侵蝕江東省氣運的黑手,讓一省氣運重歸正軌。】
陳默的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
周正龍、龍傲天……你們準備好了嗎?
我,陳默,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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