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一場風暴,即將在省委大院內部,以雷霆萬鈞之勢,轟然降臨。
……
陳默回到政研室安排的臨時宿舍時,已是午夜。
房間不大,但收拾得乾淨整潔。他脫下外套,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飲而儘。冰冷的液體順著喉嚨滑入胃裡,讓他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一些。
他打開行李箱,開始整理東西。他告訴小李要去鳳凰市,這個戲,必須演全套。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是副主任周源。
“陳默?你……你現在在哪?沒事吧?”周源的聲音裡,帶著一種壓抑不住的關切和後怕。
“周主任,我沒事,剛回宿舍。”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周源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隨即又壓低了聲音,語氣裡充滿了難以置信,“你小子……膽子也太大了!我聽辦公廳的熟人說,你……你竟然自己一個人去了國安廳?”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相信組織。”陳默說得很平靜。
電話那頭的周源沉默了。他混跡官場半生,自詡見過不少大風大浪,但像陳默這樣,麵對如此致命的指控,非但不慌不亂,反而主動迎向風暴中心,用這種近乎自曝的方式來證明清白,他還是第一次見。
這需要何等的膽魄和定力?
“你……你可能還不知道,”周源的聲音更低了,帶著一絲敬畏,“你捅了馬蜂窩了。不,不是你捅的,是那個想害你的人,他捅破天了。”
“我剛從一個老領導那裡聽說,趙書記發了雷霆之怒,親自下令,讓林書記牽頭成立了最高規格的聯合調查組,限期三天,必須把那個寫匿名信的人揪出來!”
周源感慨道:“這下,整個省委大院都要抖三抖了。那個背後下黑手的人,這次是踢到鐵板了,不,是踢到高壓電網上了!”
陳默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
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行了,我不跟你多說了。你自己多保重。記住,你現在是風暴的中心,少說話,多看。”周源叮囑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陳默放下手機,看著窗外深沉的夜色。
他知道,魏騰的政治生命,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而他自己,經此一役,雖然凶險,卻也因禍得福。他用一次教科書般的危機公關,不僅洗刷了自己,更是在省委最高領導的心裡,刻下了一個“經得起考驗”、“有擔當”、“有手段”的深刻烙印。
這比他寫十份高質量的調研報告,都管用。
他的人情賬本上,來自趙啟東的“人情值”,雖然還沒有具體的數值顯示,但那片代表著省委核心的區域,已經從原來的灰色中立,悄然泛起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暈。
……
同一片夜空下。
魏騰躺在自己家的沙發上,臉上蓋著一本翻開的書,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他晚上喝多了,此刻正睡得酣暢。
在夢裡,他夢見自己終於坐上了政研室主任的位置,丁文華和周源都對他畢恭畢敬。而那個叫陳默的年輕人,早已不知被發配到了哪個偏遠的角落,成了一個被遺忘的名字。
他笑了起來,在夢裡笑得無比得意。
“咚咚咚——”
一陣急促而沉悶的敲門聲,將他從美夢中驚醒。
“誰啊?大半夜的!”魏騰揉著宿醉後發痛的額頭,不耐煩地嘟囔著,起身去開門。
他以為是物業,或者是叫的宵夜送到了。
門開了。
門外站著三個男人,都穿著深色的夾克,麵容嚴肅,眼神銳利。為首那人,目光在他臉上掃過,像是在確認什麼。
“你是魏騰同誌吧?”
魏騰被這陣仗搞得一愣,酒醒了大半,“你們是……”
為首那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紅色的證件,在他麵前亮了一下。
那暗紅色的封皮上,一枚金色的黨徽,在樓道的燈光下,顯得異常刺眼。
“我們是省紀委聯合調查組的。”為首那人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卻像一把冰冷的鉗子,瞬間扼住了魏騰的喉嚨。
“根據組織調查,你涉嫌嚴重違紀違法。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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