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的目光在人群中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黨政辦主任陳光明身上。
陳光明立刻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挺起胸膛,一副“保證完成任務”的模樣。
江澈心裡歎了口氣,指望陳主任?讓他組織後勤、搖旗呐喊還行,真讓他帶隊乾活,估計最後還得自己給他收拾爛攤子。
不行,必須找專業的人,乾專業的事。
可上哪找呢?連夜去請個施工隊?先不說錢從哪來,光是走流程報批就得等到猴年馬月去了。
江澈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死局。
他被架在一個“總指揮”的位置上,手下卻是一群“老弱病殘”的烏合之眾,而敵人,是天亮前必須完成任務的時間。
“江主任?江主任?”陳光明見他半天不說話,小心翼翼地湊過來,“您在想什麼?是不是有什麼難處?您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
江澈回過神,看著陳光明那張真誠的臉,又看了看周圍那些等待他“運籌帷幄”的同事們,一種巨大的壓力混合著荒誕感,讓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他能有什麼難處?他最大的難處就是他自己。
“沒什麼。”江澈擺了擺手,強迫自己的大腦高速運轉起來,“我在想……我們不能蠻乾。得有個章法。”
他走到那堆五顏六色的種子旁邊,蹲下身,隨手拿起一包黃瓜種子,又拿起一包月季花種子,眉頭緊鎖,做出一副深度思考的模樣。
“黃瓜需要搭架,月季需要鬆土,不同的作物,有不同的習性。我們這麼多人一擁而上,看似熱鬨,實則容易把事情搞砸。”
李衛國和孫大海也走了過來,聽著他的話,連連點頭。
“有道理!專業!小江考慮的就是細致!”李衛國讚道。
江澈心裡苦笑,我這是急中生智地拖延時間啊。
他站起身,目光掃過全場,最後落在那片已經被簡單分割好的土地上。他的大腦像一台瘋狂運轉的電腦,搜索著所有可能的解決方案。
錢,沒有。
專業人士,沒有。
時間,隻剩一個晚上。
要求,還很高,不僅要種上,還得弄出“田園野趣”的藝術感。
這他媽是地獄難度的任務!
他需要一支隊伍。一支不要錢,能吃苦,有紀律,執行力強,甚至還懂點土木工程和農活的隊伍。
這種隊伍,上哪去找?難道要去軍區借一個工兵連嗎?
江澈的腦海裡閃過無數個不靠譜的念頭,又被他一一否決。
夜風吹過,帶著一絲涼意,也讓他煩躁的心稍微冷靜了一點。他看著後院圍牆外那條通往鎮子的小路,陷入了沉思。
青龍鎮……這個地方,有什麼是他可以利用的資源?
他想起了那封送給紀委的“表揚信”,想起了那個被他忽悠瘸了的民政辦主任劉富貴,想起了……
等等!
劉富貴?民政辦?
一個名字,如同閃電般劃過他的腦海。
那個給他送來錦旗,拍著胸脯說“以後在青龍鎮,誰敢找你麻煩,我第一個不答應”的退伍老兵!
張國棟!
江澈的眼睛瞬間亮了。
退伍老兵!紀律性強,執行力強,吃苦耐勞!這些條件,他們全都符合!
而且張國棟在水泥廠乾過,後來又自己打零工,肯定懂一些土木活計。他們那批退伍兵,很多都來自農村,乾農活更是不在話下!
最關鍵的是,他剛剛幫張國棟解決了一個天大的人情!
這簡直是瞌睡送來了枕頭,絕路逢生啊!
江澈的心臟不受控製地狂跳起來,臉上那生無可戀的表情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壓抑不住的興奮。
他的變化,立刻被孫大海和李衛國捕捉到了。
“小江,有辦法了?”李衛國急切地問。
江澈猛地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兩位領導,重重地點了點頭。
“書記,鎮長。”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激動和自信,“我有了一支……最合適的施工隊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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