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才這張老臉往哪兒擱?一個科長,犯下這種差點捅破天的低級錯誤,還要被自己剛剛打壓過的副手當麵指出來。這已經不是打臉了,這是把他的臉按在地上用砂紙來回摩擦。
以馬文才那笑裡藏刀、睚眥必報的性子,今天他江澈讓馬文才丟了多大的臉,明天馬文才就會想方設法讓他吃多大的虧。從此以後,綜合科內部永無寧日,他江澈的摸魚大業也將徹底泡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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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越過馬文才,直接向王主任彙報?
這個念頭更加危險。
在官場,越級彙報是大忌中的大忌。這等於是在公開宣布,你和你的直屬領導已經勢同水火,並且你認為他是個無能的廢物。
王主任或許會欣賞他挽救大局的功勞,但更會警惕他這種不守規矩、背後捅刀子的行為。一個連自己領導都敢出賣的人,誰還敢用?誰還敢信任?
到時候,他江澈就會被貼上一個“不忠誠”、“有野心”、“喜歡搞事”的標簽,在縣委辦這個最講究規矩和人情的地方,他將寸步難行。
兩條路,都是死路。
一條是得罪直屬領導,被穿一輩子小鞋;另一條是破壞官場規矩,被整個體係排斥。
江澈感覺自己被逼到了一個絕境。
他坐在椅子上,脊背挺得筆直,一動不動,像一尊雕塑。辦公室裡其他人看到他這副模樣,內心的想法更是千奇百怪。
李默的眼神裡,嫉妒和不安交織。他看到江澈拿著年鑒出來,又看到他此刻凝神沉思的模樣,心裡已經認定,江澈這是在利用這份核心數據,準備憋一個驚天動地的大招,好徹底鞏固自己在科裡的地位,把自己這個“前任筆杆子”徹底踩在腳下。
老油條趙峰則端著茶杯,看似在看報紙,眼角的餘光卻從未離開過江澈。他心裡暗暗點頭:這年輕人,果然不滿足於隻寫一份意見稿。這是要從全縣的經濟盤子裡找問題,找切入點啊!這份雄心,這份魄力,不得了!
隻有劉莉,單純地覺得江副科長認真工作的樣子,實在是太有魅力了。
他們誰也想不到,這位在他們眼中深不可測、雄心勃勃的江副科長,此刻的內心活動,隻有一個字——
“煩!”
煩透了!
我隻想安安靜靜地等到下班,為什麼總有這麼多破事找上門來?
江澈的目光,再次投向了科長辦公室那扇緊閉的門。他知道,唯一的生路,就在那扇門的後麵。
他必須想一個辦法,一個天衣無縫的辦法,讓馬文才自己,或者“在自己的幫助下”,發現這個錯誤。
而且,還不能讓馬文才覺得自己是在施舍他,是在救他。
要讓他覺得,是江澈這個年輕人業務不熟,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而他這個經驗豐富的老科長,在解答問題的過程中,明察秋毫,自己發現了這個隱藏極深的錯誤。
這才是完美的解決方案。
既解決了問題,保住了自己的摸魚環境,又維護了馬科長的麵子,甚至還能讓他對自己放鬆警惕。
可這個“愚蠢”的問題,該怎麼問?
時機,又該怎麼把握?
江澈的大腦飛速運轉,無數個方案在腦中生成,又被一一否決。
就在這時,他辦公室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清脆的鈴聲,像一把尖刀,劃破了辦公室裡壓抑的寧靜。
江澈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內部短號。他拿起電話。
“喂,你好。”
“你好,是綜合科吧?我是王主任辦公室的小張。”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清脆乾練的女聲,“麻煩問一下,統計局那份年鑒,馬科長審完了嗎?王主任等會兒要去給周書記彙報工作,想順便帶過去。”
江澈握著電話的手,猛地收緊。
來了!
催命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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