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愣住了。
父親的這番話,像一道光,照進了她一直想不通的死胡同裡。
是啊,一個行事如此縝密、不留半點痕跡的高人,他的境界,又豈是自己能夠揣度的?自己執著於尋找,執著於感謝,或許,本身就是一種“俗”了。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林曉的腦海裡,沒來由地冒出了這句詩。
她釋然地笑了笑,心中那塊懸著的石頭,仿佛在這一刻,輕輕地落了地。
“爸,您說得對。”她重新給父親倒滿水,“或許不打擾,才是對他最好的感謝。”
……
與此同時,縣委大院。
江澈正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手裡捧著一個泡著枸杞和紅棗的保溫杯,眼神放空,心思早已飛到了九霄雲外。
他正在進行每天下午雷打不動的神聖儀式——計算下班倒計時。
還有四十七分鐘。
四十七分鐘後,他就可以離開這個充滿了內卷氣息的地方,回到自己租的小屋,給自己做一碗熱氣騰騰的西紅柿雞蛋麵,然後躺在沙發上,看一部評分不高但足夠下飯的老電影。
這才是人生啊。
至於什麼林國棟案,什麼王誌強落馬,這些驚天動地的大事,在他這裡,翻篇的速度比日曆還快。
係統任務完成了,獎勵還沒到賬,估計是還在走流程。
他現在唯一關心的,就是周書記今天下午好像沒什麼事,應該不會在臨下班前,再搞出什麼幺蛾子來。
他的【危機預感】今天一直很安靜,這讓他很放心。
“嗡嗡嗡……”
桌上的內部電話,毫無征兆地響了起來。
江澈的心,跟著那鈴聲,也“咯噔”了一下。
他慢吞吞地拿起電話,裡麵傳來縣長秘書客氣的聲音:“江科長,周書記在嗎?方縣長馬上過來,說書記找他有要事商議。”
江澈看了一眼緊閉的書記辦公室門,周書記一下午都在裡麵,沒出來過。
“書記在的。”
掛了電話,江澈心裡那根弦,又悄悄繃緊了一點。
書記和縣長碰頭,這可是最高規格的會議。通常,這種會議之後,都會誕生一些讓下麵人加班到半夜的“重要指示”。
他的【危機預感】那根弦,似乎被輕輕撥動了一下,發出了一聲極細微的、幾乎無法察覺的顫音。
強度不大,不像是有緊急任務。
江澈鬆了口氣,估計是商量什麼宏觀大計,跟自己這個小秘書關係不大。
他剛準備繼續自己的放空大業,書記辦公室的門開了。
周國華站在門口,目光精準地落在了他的身上,臉上帶著一種讓江澈有些發毛的、欣賞的笑容。
“小江,你進來一下。”
江澈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他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感覺自己好像又被什麼東西給盯上了。他一邊起身,一邊在腦子裡飛速盤算著,待會兒如果書記要派活,自己是用“奶奶家的狗要生了”這個理由,還是用“遠房三舅姥爺的孫子結婚”這個理由,會顯得更真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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