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的瞳孔,不易察覺地收縮了一下。
那盆花,和昨晚他離開時,一模一樣。
葉片枯黃,根莖萎縮,毫無半點生機,像一具風乾了許久的植物標本。
它根本沒有活。
陳森林在撒謊。
他當著全辦公室人的麵,撒了一個彌天大謊。他說一盆死了的花活了,然後把養護這盆“活花”的權力,交給了自己。
為什麼?
是為了保護自己?用一個“聖眷正濃”的假象,讓自己免於成為第二個王翰,被各方勢力當成攻擊主任的突破口?
還是為了測試自己?看自己會不會因為這個“謊言”,而產生彆的什麼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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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澈感覺自己的腦子又開始疼了。和這位主任打交道,每一步都像是在走鋼絲,下麵是萬丈深淵。
他不再多想,擰開噴水壺的蓋子,對著那盆“鬼蘭”的根部,小心翼翼地,噴了幾下水。
水珠落在那些乾枯的根莖上,沒有被吸收,隻是順著表皮滑落,滲進了下麵的土壤裡。
這盆花,已經死透了。
他澆的不是花,是寂寞。
做完這一切,他放下水壺,準備離開。就在他轉身的瞬間,他的目光,無意間掃過茶幾底下。
那裡,似乎有什麼東西。
他蹲下身,湊近了看。
在茶幾腿和牆壁的夾角處,那是一個極其隱蔽的、通常用來走電線的凹槽。凹槽裡,塞著一個被捏成一團的、小小的紙團。
紙團很舊,顏色泛黃,上麵布滿了灰塵,顯然已經被遺忘在這裡很久了。
江澈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這是……許知遠留下的?
他下意識地朝門口看了一眼,陳森林還在外麵批文件,沒有任何動靜。
他迅速伸出手,將那個小紙團從凹槽裡勾了出來,攥在了手心裡。
紙團很輕,幾乎沒有重量,卻燙得他手心發麻。
他沒有立刻打開,而是若無其事地站起身,提著空了的水壺,走出了休息室。
“主任,澆完了。”
“嗯。”陳森林依舊沒抬頭,“以後每天早上,澆一次。”
“好的。”
江澈走出主任辦公室,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他感覺,自己這一上午的經曆,比上一世二十年加起來還要刺激。
他將水壺放在桌角,然後裝作整理東西的樣子,將手伸進抽屜,悄悄地,展開了那個從主任休息室裡“順”出來的紙團。
紙團被展開,是一張便簽紙的一角,邊緣已經被磨損得不成樣子。
上麵沒有長篇大論的遺言,也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秘密。
隻有一行字。
一行用鋼筆寫下的、瘦金體一般的、風骨峭峻的字。
那字跡,江澈無比熟悉。
不是許知遠的。
而是陳森林的。
紙上寫的是:
【你不是蘭,你是我的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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