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的這番話,太毒了。他直接跳過了利益層麵,把這件事上升到了曆史責任和家族傳承的高度。他把自己擺在了一個“為公請命”的、超然的位置上,反而把他們三個,架在了“唯利是圖”的火刑架上。
如果他們再糾結於利潤分配的細節,就顯得格局太小,太不體麵。
更可怕的是,他們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反駁。因為這個年輕人說的,句句都敲在了他們的心坎上。他們也是從老城走出來的,那裡的每一塊青石板,都印著他們祖輩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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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足以在雲州掀起巨大風暴的拆遷難題,就在這幾杯清茶和一番看似閒談的話語中,被消解於無形。
王開山那張粗糲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一絲複雜的笑意。他拿起桌上的簽字筆,龍飛鳳舞地在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王家,還沒到要靠拆祖宅發財的地步。”他把筆一扔,聲音洪亮,“江助理,你這個朋友,我王開山交了!”
李伯庸和錢振明相視一眼,也都在心裡歎了口氣。事已至此,再無退路。他們也拿起了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當最後一個字落下,一場持續了十幾年、耗費了數任領導心血的“戰爭”,就這麼悄無聲息地結束了。
江澈從始至終,臉上都掛著那副淡淡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微笑。他內心那個穿著海綿寶寶睡褲的小人,正拿著個小本本,飛快地計算著。
“搞定。這個項目從扯皮到落地,至少能安生一兩年。一兩年,七百多個工作日,每天八小時,就是五千六百多個小時的摸魚時間。賺了,血賺!”
協議簽完,三位家主起身告辭。走到門口時,李伯庸忽然回頭,深深地看了江澈一眼。
“江助理,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手腕和胸襟,前途不可限量。隻是……”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有些意味深長,“雲州的水,比你想象的要深。有時候,看得太清,未必是好事。”
江澈依舊微笑著,點了點頭,沒說話。
送走三人,江澈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正好十一點半。
完美,剛好趕上午飯。
他關上茶室的門,哼著不成調的小曲,朝電梯走去。對他而言,這不過是又完成了一項係統發布的、旨在“維護摸魚環境”的被動任務而已。
而此刻,市長辦公室裡。
趙立春的秘書將一份剛剛傳真過來的、簽了三個大名的協議複印件,輕輕放在了他的辦公桌上。
趙立春拿起那張還帶著溫度的紙,看著上麵那三個熟悉又刺眼的簽名,他的手,竟控製不住地微微抖了一下。
他緩緩走到窗邊,目光投向雲州賓館的方向,眼神裡充滿了震撼與不解。
那三個在雲州橫著走了幾十年的老狐狸,就這麼……被擺平了?前後不過三天,幾杯茶的功夫?
他甚至做好了打一場硬仗,甚至犧牲掉部分政治前途的準備。可現在,他感覺自己像一個憋足了勁,準備揮出全力一擊的拳擊手,結果對手卻在他麵前,自己把自己給ko了。
趙立春的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江澈那張年輕、平靜,甚至帶著幾分懶散的臉。
這小子……到底是個什麼來路?妖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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