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酒一直喝到日頭偏西。王鐵柱他爹王長順從地裡回來,也被拉上了酒桌。
兩瓶蓮花白見了底,王長順黝黑的臉膛泛著紅光,拍著劉文宇的肩膀直誇:小宇這回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叔,明兒個我和柱子上山轉轉。劉文宇給王叔斟上最後半杯酒,要是運氣好打著野物,回頭我們拿到城裡賣了,到時候買兩瓶好酒孝敬您。
王長順笑得見牙不見眼:好小子!不過記住隻能在山腳下轉轉,可不敢往深處跑。
直到日頭西斜,劉文宇才晃著微醺的腳步往家走。晚風一吹,酒勁上了頭,他哼著小調拐進自家院門,迎麵就撞上母親掐腰站在當院。
還知道回來?劉母手裡的笤帚疙瘩敲得門框啪啪響,傷沒好利索就敢喝到這時候!
劉文宇也不躲,任由母親揪住耳朵,嬉皮笑臉道:娘,我這不是高興嘛!
高興?我讓你高興!劉母作勢要打,笤帚舉得老高卻輕輕落下。
堂屋裡,劉父板著臉咳嗽一聲:小兔崽子,滾進來!
劉文宇縮縮脖子,乖乖進屋。隻見父親坐在八仙桌旁,旱煙鍋子磕得桌麵咚咚響。大嫂二嫂站在一旁,一個擠眉弄眼使眼色,一個端著涼白開直努嘴。
爹,我錯了。劉文宇二話不說先認錯,接過二嫂遞來的涼白開一飲而儘。
錯哪兒了?劉父瞪著眼。
不該貪杯,不該讓爹娘擔心。劉文宇態度誠懇,眼角餘光瞥見大嫂悄悄衝他豎大拇指。
劉母跟進來數落:多大個人了,還這麼沒輕沒重!雷劈都劈不醒你!
娘,小弟這不是好好的嘛。大嫂接過話茬,最起碼他這次喝完之後,沒到處耍酒瘋。
二嫂也幫腔:就是,小弟都已經知道他自己錯了。
老兩口你一言我一語又念叨半天,劉文宇始終笑嗬嗬地點頭稱是。最後劉父擺擺手:行了,滾去歇著吧。這一身的酒味,聞著我就頭疼。
劉文宇如蒙大赦,剛要走又被母親叫住:灶上溫著粥,喝完再睡!
找了半天也沒有看到大姐的身影,經過詢問才知道,大姐中午的時候就回去了。畢竟,家裡還有不少事情要忙呢。
走出堂屋,微風拂麵。劉文宇望著院子裡熟悉的老槐樹,聽著屋裡傳來的說笑聲,心裡暖融融的。前世失去的這一切,今生他一定要牢牢守住。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劉文宇就輕手輕腳地溜出了家門。晨霧還未散儘,草尖上掛著露珠,打濕了他的布鞋。
他手裡拿著自製的弓箭,後背上背著個箭筒,裡麵放著幾隻自製的箭矢,腰裡還彆了一把鋥亮的柴刀。
王鐵柱已經在村口老槐樹下等著,肩上同樣扛著自製的榆木弓,腰間彆著柴刀。見劉文宇來了,興奮地招手:文宇哥,你看我昨天夜裡新做的捕獸夾!
劉文宇接過那個鏽跡斑斑的鐵夾子,心裡直搖頭。這玩意兒對付野兔都夠嗆,更彆說皮糙肉厚的野豬了。不過他還是豎起大拇指:不錯,比上次那個強。
兩人沿著羊腸小道往山上走。王鐵柱邊走邊吹噓:前幾天我在打到那頭小野豬的地方還發現了其他的野豬腳印,這麼大!他誇張地比劃著,肯定是頭兩百斤往上的大家夥!
劉文宇笑而不語,就算他們兩個真遇了大野豬,但就憑他們手裡的家夥事,估計連野豬的防禦都破不了。
咱們今天就在外圍下幾個套。劉文宇蹲在地上布置陷阱,麻繩做的活扣在枯葉間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