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思考了一會,突然恍然大悟:會有人來借!
不止。劉文宇嚴肅地開口,現在糧食這麼緊張,萬一有人起了歹心...
柱子倒吸一口涼氣,連忙點頭:我明白了文宇哥,打死我也不說!
劉文宇拍拍他的肩膀:也不用那麼緊張,就是低調點。真要有人問起來,你就說咱們用野味換了點糧食,具體多少彆說。
兩人繼續趕路。穿過樹林後,熟悉的鄉間小路出現在眼前,遠處村莊的輪廓已經隱約可見。
文宇哥,你說這饑荒真的會那麼嚴重嗎?柱子突然問道,聲音裡帶著不安。
劉文宇沉默了一會,才緩緩開口:柱子,今年從過完年到現在一場雨都沒下,你發現了沒有?
柱子仔細回想了一下,臉色漸漸變了:你這麼一說...確實好久沒下雨了。
所以咱們得早做準備。劉文宇緊了緊肩上的竹簍,這些糧食省著吃,應該能撐到秋收。
要是秋收也不好呢?柱子忍不住問。
劉文宇沒有立即回答。他抬頭看了看滿天星鬥,輕聲道:那就得想辦法弄更多的糧食了,總不能餓著咱們的親人不是。
兩人不再說話,默默地向村莊走去。夜風吹過田野,帶著夏日特有的燥熱。
劉文宇知道,這隻是一個開始,更艱難的日子還在後頭。但有係統空間在,至少他能保護家人和這些對他好的人,這,就足夠了!
月光如水,靜靜流淌在鄉間小路上。劉文宇和柱子走到村口的老槐樹下分道揚鑣,看著柱子背著沉甸甸的麻袋安全進了家門,他才轉身往自家方向走去。
夜風拂過臉龐,帶著田野特有的青草香。劉文宇掂了掂肩上的竹簍,確認四下無人後,直接從係統空間中取出了十斤富強粉和五斤菜籽油。
劉文宇迅速檢查了一下:麵粉就是後世那種麵袋子包裝。菜籽油也被裝在了一個大大的玻璃瓶裡。這些都是係統獎勵的優質物資,比黑市上買的成色好得多。
“還好,還好,包裝上麵沒有牌子,要不然還真沒法解釋了。”
猶豫片刻,劉文宇又咬牙取出一個鐵皮罐子和一個小布袋。
鐵皮罐上是熟悉的麥乳精三個紅字,小布袋裡裝著半斤大白兔奶糖。這些東西在這個年代的農村可都是難得一見的稀罕物,普通工人家庭都未必消費得起。
小丫頭應該會喜歡...想起小皓月那枯黃的頭發和明顯偏大的腦袋,劉文宇心頭一酸。營養不良的症狀在這個年代太普遍了,但他既然有能力,就絕不能讓家人再受苦。
遠處傳來幾聲犬吠,劉文宇警覺地豎起耳朵。確認隻是村裡的看家狗例行公事後,他才背起竹簍繼續趕路。
月光把土路照得發白,像鋪了一層薄霜。他的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長,隨著步伐輕輕搖晃。
拐過生產隊的糧倉,劉家的土坯房已經隱約可見。讓劉文宇意外的是,院門竟然虛掩著,留出一條巴掌寬的縫。他清楚地記得出門時自己把門關嚴實了——這是父親給他留的門。
心頭湧上一股暖流,劉文宇輕手輕腳地推開院門。老舊的木門發出細微的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他屏住呼吸,踮著腳尖穿過院子,生怕驚動家裡人。
劉文宇剛走到門口,屋裡突然傳來一陣刻意壓低的咳嗽聲,接著是父親那略帶沙啞的嗓音:
三兒,是不是你回來了?
劉文宇腳步一頓,心頭微顫。父親叫他時的語氣,和前世記憶裡一模一樣。他深吸一口氣,輕聲回答:是我,爹。您還沒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