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算為零?
那又如何。
如果世間事事都要計算勝算,那秦秀娥就不該寫下那一封封石沉大海的信。父親也不該在發現真相後,選擇以卵擊石。
有些事,明知不可為,也必須為之。
因為,那是人之所以為人的底線。
蘇晨緩緩睜開眼睛,眼神中的所有情緒都已褪去,隻剩下如萬年寒冰般的決絕。
他發動了汽車,車子平穩地彙入車流。
他沒有回家,也沒有回單位,而是將車開到了江邊。
他找了個僻靜的江灘公園停下,獨自一人走到江邊。江風獵獵,吹動著他的衣角和頭發。
他看著眼前奔流不息的江水,腦中飛速地運轉著。
正麵硬剛是找死,這一點係統已經給出了明確的結論。周文海的“威嚴壁壘”就像一個頂級網遊裡的滿級boss,而他,隻是一個剛出新手村,勉強湊齊了一身藍綠混搭裝備的小號。任何試圖對他進行“言靈攻擊”或者“氣運掠奪”的行為,都會被壁壘直接反彈,甚至會暴露自己的係統能力。
不能從“術”的層麵去攻擊他。
必須找到他“道”的破綻。
這個“威嚴壁壘”看似無懈可擊,但係統的分析中,卻透露出兩個關鍵信息。
第一,“金中帶黑”。這說明他的氣運並非純粹的正道之氣,而是夾雜了大量的黑色業力。這些業力,就是他的原罪,是他最大的命門。隻是這些命門,被他強大的官威和聲望給死死地包裹住了。
第二,“德高望重”的正麵願力。這說明,他的力量有很大一部分,是來自於社會和公眾對他的正麵認知。人們都認為他是一位和藹可親、功勳卓著的退休老領導。這層“人設”的外衣,是他壁壘最厚實的部分。
那麼,破局的關鍵就顯而易見了。
必須像剝洋蔥一樣,一層層地剝掉他“德高望重”的外衣,讓他“金中帶黑”的本質,暴露在陽光之下。
當他的黑色業力被公之於眾,當民眾的“正麵願力”轉為“負麵怨力”,他的“威嚴壁壘”就會從內部開始崩塌。
到那時,才有自己出手的機會。
可怎麼剝?
一個退休三十年的普通檔案管理員陳景和,都被“封口咒縛”折磨得不成人形。那些更核心的知情者,恐怕早就被周文海用各種手段處理得乾乾淨淨。
當年的受害者,也如鳥獸散,不知所蹤。唯一留下一絲線索的秦秀娥,也已經……
線索似乎又一次中斷了。
蘇晨站在江邊,任由江風吹拂。他忽然想起了老子的一句話:天下難事,必作於易;天下大事,必作於細。
對付周文海這樣的龐然大物,不能急。越是強大的堡壘,其內部的結構就越是複雜。越是位高權重的人,其維係自身地位所需要的資源和人脈就越多。
隻要是複雜的結構,就一定有脆弱的節點。
他需要接近他,觀察他,了解他。
了解他的家庭,他的朋友,他的政敵,他現在的生活習慣,他的一切。
隻有把自己變成一部最精密的雷達,才能掃描出那座看似完美的堡壘上,到底哪一塊磚,是鬆動的。
一個大膽到近乎瘋狂的念頭,在蘇晨的腦海中形成。
他要主動去見周文海。
不是以調查者的身份,也不是以複仇者的身份。
而是以一個仰慕他功績、前來拜訪求教的、人畜無害的晚輩身份。
隻有站到他的麵前,才能最直觀地感受他的氣運,分析他的言行,找到他可能存在的破綻。
這個念頭一生出來,那股無形的“威嚴壁壘”帶來的壓迫感,似乎又重了幾分,像是在警告他這個不自量力的想法。
蘇晨的嘴角,卻勾起了一抹冷冽的弧度。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周老,我來了。我倒要親眼看看,你這座金身,到底有沒有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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