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氣流“失望”消散,轉化為深藍色的“警示”言靈。】
【係統分析:此言靈不含惡意,為善意提醒,但附帶“疏離”效果。若宿主無法給出合理解釋,目標將與宿主保持安全距離。】
蘇晨的心,像是坐了一趟過山車。
他明白了,林慧不是在審判他,而是在……拉他一把。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做最後的努力,試圖將這個她曾經有些欣賞的年輕人,從那條她眼中的“邪路”上拉回來。
蘇晨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但他的表情卻變得更加“誠懇”和“堅定”。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直視著林慧的眼睛,用一種近乎剖白心跡的語氣說道:“林科長,謝謝您的提醒,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是真正的前輩,也是我敬佩的人。”
他先是放低姿態,表達了感謝。
隨即,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無比“現實”:“但是,我也想說幾句心裡話。我們想做事,想查清問題,想維護所謂的公平正義,光有一腔熱血是不夠的。很多時候,我們需要權力,需要位置。隻有站得更高,手裡有了更大的權力,我們才能做成更多想做的事,不是嗎?”
“在規則允許的範圍內,借助一切可以借助的力量,去達成一個正確的目標,這……有錯嗎?”
他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邏輯上似乎也無懈可擊。這是一個典型的“目的正義論”,是無數官場中人用來催眠自己、說服彆人的萬能借口。
林慧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反駁什麼,但最終,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蘇晨的這套說辭,她聽過太多遍了。從那些曾經和她一樣懷揣理想,最終卻選擇同流合汙的同事口中。每一句都那麼“正確”,正確到讓她無力反駁。
她眼中的那最後一絲光亮,也徹底黯淡了下去。
她看著蘇晨,就像看著一個熟悉的陌生人。她緩緩點了點頭,語氣恢複了最初的平靜和疏離。
“你說的,也許有你的道理。我言儘於此,你好自為之。”
說完,她便轉身,準備離開。
蘇晨的心,在這一刻提到了嗓子眼。如果就這麼讓她走了,那他今天的試探,就徹底失敗了。他不僅沒能獲得一個潛在的盟友,反而還樹立了一個“道不同不相為謀”的隔閡。
就在林慧的手即將碰到門把手的瞬間,蘇晨忽然開口,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她停下腳步。
“林科長,您是學法律的,對各種規章條例肯定比我熟悉。”
林慧的背影一僵。
“我剛拿到小組的資料,裡麵有一份宏遠集團當年拿地的批文,還有一份市規劃局在2012年出台的《關於城西片區土地使用性質變更的補充規定》。”蘇晨的語速不快,像是在請教一個純粹的業務問題,“我看了半天,總覺得這兩份文件,在某些條款上,好像有點……對不上。”
他一邊說,一邊走到桌邊,將那兩份文件的複印件抽了出來,拿在手裡,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困惑和求知欲。
“我畢竟年輕,業務不熟,怕是自己理解錯了,鬨了笑話。您經驗豐富,能不能……幫我看看?”
林慧沉默地站在原地,沒有回頭。
蘇晨能看到,她那片沉靜的藍色氣運,在聽到“2012年補充規定”這幾個字時,猛地收縮了一下,仿佛被一根無形的針刺中。
過了許久,她才轉過身,從蘇晨手中接過了那兩份文件。
她的目光落在文件上,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刀。她看得很快,幾乎是一目十行,但蘇晨知道,每一個字,每一個條款,都已經被她刻進了腦子裡。
“你想說什麼?”林慧抬起頭,聲音裡帶著一絲壓抑的顫抖。
蘇晨迎著她的目光,臉上的表情依舊是那麼的“純良”和“無辜”。
“我沒什麼想法,就是覺得,既然王市長這麼信任我,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我,我總得把工作做得細致一點,不能出任何紕漏,給他老人家丟臉。”
他頓了頓,用一種更加“感恩戴德”的語氣,一字一句地說道:
“畢竟,我是一定要為市長您……分憂的嘛。”
最後那幾個字,他咬得極重,像是在對林慧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更像是在對某個看不見的存在立下誓言。
林慧的身體,微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
她死死地盯著蘇呈,仿佛要將他從裡到外看個通透。
蘇晨的臉上,依舊掛著那副人畜無害的、對未來充滿希望的、對領導無比感激的笑容。
可那笑容,在林慧的眼中,卻漸漸與另一張臉重疊起來。
一張多年前,同樣年輕,同樣意氣風發,在會議上因為一份文件,與王振華據理力爭,最後黯然離場的臉。
那是……蘇建國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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