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整個檔案室裡,都彌漫著一股粘稠、滯澀的灰色氣運,如同蛛網,將每一個檔案盒都包裹在內。這是一種由“時間”、“遺忘”和“繁瑣”共同構成的強大結界。
【叮!檢測到場域型“推諉咒縛”——【大海撈針】!】
【效果:通過製造浩瀚無邊的信息海洋,消磨目標的精力與時間,使其產生強烈的煩躁感與無力感,最終主動放棄。】
蘇晨深吸一口氣,開始動手。他按照標簽上的年份,很快找到了標注著“1989”的區域。檔案盒堆積如山,很多上麵已經落了厚厚一層灰。
他沒有去看那些常規的建築圖紙,而是專門尋找與“防汛”、“人防”、“排汙”、“地下管網”相關的字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蘇晨翻得滿頭大汗,手上臉上都沾滿了灰塵,白襯衫的袖口也變得黑乎乎的。但他始終沒有找到任何與“防汛07”項目在地理位置上重疊,卻又獨立存在的地下工程圖紙。
仿佛那個“黑水”工程,真的從未存在過。
就在他準備拿出“防汛07”的圖紙進行比對時,一直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老頭,忽然睜開了眼睛。
“找到了嗎?”
“還沒,老師傅,我再找找。”蘇晨回答。
“不用找了。”老頭站起身,走了過來,“我剛想起來,像‘防汛07’這種市級的重點項目,它的全套圖紙,包括周邊勘探和未公開的備用方案,都屬於保密資料,不在這裡。”
蘇晨的動作停住了,他抬起頭,看著對方。
老頭臉上露出一絲“愛莫能助”的表情:“那些資料,都存放在裡麵的保密室。要調閱保密室的檔案,光有市府辦的章可不夠。”
【叮!檢測到高級“推諉咒縛”——【權限壁壘】!】
【效果:在目標即將接近真相時,突然拋出一個無法逾越的程序障礙,徹底阻斷其前進道路。】
蘇晨的心沉了一下,但他臉上依舊保持著鎮定:“那……需要什麼手續?”
老頭似乎很滿意蘇晨的反應,他慢悠悠地伸出兩根手指:“兩個條件,缺一不可。第一,需要項目主管單位,也就是當年市建委主要領導的簽字。第二,需要項目總工程師的簽字同意。”
蘇晨的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縮了一下。
三十年前的建委領導,如今不是退休就是調任,甚至可能已經不在人世,去哪裡找?
而項目的總工程師……林永年,一個三十年前就“被失蹤”的人。
這根本就是一個死局。
一個用規章製度砌成的,完美的、無法破解的死局。
蘇晨看著老頭,老頭也看著他,那雙隱藏在老花鏡後麵的眼睛裡,沒有絲毫波瀾,仿佛隻是在陳述一個再也普通不過的事實。
但蘇晨的係統視野裡,卻清晰地看到,在這位老同誌【打太極】的氣運深處,隱藏著一絲極淡、卻無比陰冷的黑色氣運。
那氣運的形態,與林永年日記中“黑水”二字上附著的“恐懼”氣息,同根同源。
他知道。
這個看起來與世無爭、隻知道喝茶看報聽評書的老頭,是知情人。他不是在照本宣科地執行規定,他是在……守門。
他就是“黑水”秘密的第一道,也是最堅固的一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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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晨沉默了片刻,然後,他笑了。
他將手裡的檔案盒放回原位,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對著老頭露出了一個燦爛的、人畜無害的笑容。
“原來這麼複雜,那真是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他說道,“看來這事隻能先放放了。謝謝您,老師傅。”
說完,他再次乾脆利落地轉身,向門口走去。
老頭看著蘇晨的背影,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他在這裡守了二十多年,見過無數想來查閱舊檔案的人。有拍桌子瞪眼的,有低聲下氣求情的,有試圖送禮的,但從沒見過像蘇晨這樣的。
麵對一個無法解決的死局,他沒有憤怒,沒有沮?pad?,甚至沒有一絲不甘。他就那麼輕描淡寫地,放棄了。
這不正常。
就在蘇晨的手即將碰到門把手時,老頭忽然開口,帶著一絲試探的意味:“小同誌,有些事,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挖得太深,對誰都沒好處。”
【叮!檢測到附帶“恐嚇”言靈的“忠告”!】
蘇晨的腳步頓住了。
他沒有回頭,隻是背對著老人,聲音平靜地說道:“老師傅說得對。我就是個跑腿的,領導讓乾啥就乾啥。這事辦不成,我回去如實彙報就行了。”
說完,他拉開門,走了出去,將那間充滿了塵埃與秘密的辦公室,徹底關在了身後。
走在空曠的走廊裡,蘇晨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平靜。
“如實彙報”……
沒錯,是該去向王副秘書長,“如實”地彙報一下,自己這位他親點的“青年骨乾”,在工作上遇到了多麼“難以解決”的困難了。
他倒要看看,是技術檔案科的【推諉咒縛】硬,還是王振華的【職權】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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