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是所有年輕同事羨慕嫉妒的對象。他曾經以為,整個市府大院,不,整個江城,都將是他未來的舞台。
可現在呢?
蘇晨的話,像一把溫柔的刀,精準地剖開了他的胸膛,讓他清晰地看到了自己那顆曾經飽滿、如今卻乾癟枯萎的心臟。那劇烈的反差,比任何直接的嘲諷都更加傷人。他甚至寧願蘇晨此刻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他是個廢物,也好過這種用“讚美”來淩遲他的方式。
一滴渾濁的液體,從吳宇空洞的眼眶中滑落,順著他蠟黃的臉頰,滴落在他那件昂貴的、此刻卻皺巴巴的襯衫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印記。
蘇晨仿佛沒有看到,他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吳宇的肩膀,掌心溫熱,傳遞過去的卻是一種不容置疑的、冰冷的“指令”。
“所以啊,吳哥,你可千萬要振作起來!”他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像一顆顆釘子,敲進吳宇的耳朵裡,“你得撐住啊!以後這市府辦,還有很多地方需要大家仰仗你呢。你可不能倒下,不能讓那些平時嫉妒你、現在正躲在暗處看笑話的人得逞啊!”
【叮!言靈最終補刀:“重負枷鎖”!】
【效果:以“鼓勵”為名,為目標戴上“必須振作”的精神枷鎖。在其最脆弱、最無助的時刻,強行賦予其一個根本無法承擔的“責任”,並點明其“正在被看笑話”的屈辱處境。這將徹底壓垮其最後的心理防線,使其從精神崩潰,滑向徹底的自我放棄。】
這最後一句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不,是最後一捆稻草。
“振作”?他拿什麼振作?
“仰仗”?誰還會仰仗一個靠山倒台的喪家之犬?
“看笑話”!
這三個字,像一道黑色的閃電,瞬間劈開了他腦中的混沌。他仿佛能聽見,這間辦公室外麵,走廊裡,水房裡,那些壓低了聲音的議論;他仿佛能看見,那些幸災樂禍的、鄙夷的、憐憫的眼神,像無數根看不見的針,從四麵八方刺向他。
他,吳宇,成了市府大院裡最新的、最可悲的一個笑話!
“啊——”
吳宇的喉嚨裡,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壓抑到極致的嘶吼。他猛地一揮手,將桌上所有東西全都掃到了地上。
“嘩啦——哐當!”
文件、筆筒、水杯……以及那個鑲著他和王振華春風得意合影的相框,全都重重地摔在地上。相框的玻璃“砰”的一聲碎裂,蛛網般的裂痕爬滿了照片上那兩張曾經不可一世的笑臉。
做完這一切,吳宇像是被抽乾了最後一絲力氣,重重地癱回椅子裡,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神裡的最後一絲光亮,也徹底熄滅了,隻剩下死灰般的、無儘的絕望。
【叮!檢測到目標人物“崩潰咒縛”已深度固化。】
【精神支柱已徹底斬斷,鬥誌清零,核心氣運已完全消散,淪為“行屍走肉”狀態。】
【警告:目標已不具備任何威脅,亦不具備任何可掠奪的氣運價值。】
蘇晨站起身,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和那個徹底垮掉的人,臉上依舊是那副恰到好處的“擔憂”和“惋惜”。
“吳哥,你……你彆這樣,你冷靜點……”他嘴裡說著勸慰的話,腳步卻不著痕跡地向後退去。
他拿起了沙發上的水杯和筆記本,走到門口,最後回頭看了一眼。
“你好好休息,我……我先走了。”
說完,他轉身離去,將那個被徹底摧毀的靈魂,留在了那間被夕陽染成金紅色的、如同牢籠般的辦公室裡。
走出辦公大樓,傍晚的風帶著一絲涼意,吹在臉上很舒服。蘇晨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胸中的濁氣似乎也隨之排空。
他沒有回頭。
他知道,吳宇已經不足為慮。一個沒有了心氣的人,比一個死人還要無害。他將會在所有人的同情與鄙夷中,慢慢地、屈辱地腐爛掉。
就在這時,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蘇晨掏出手機,屏幕上亮起一條新的短信。
發信人是:趙林科長。
短信內容很短,隻有一句話。
【小蘇,晚上有空嗎?一起吃個飯。】
喜歡官場言靈:我靠說話咒翻對家請大家收藏:()官場言靈:我靠說話咒翻對家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