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現實。把“引起上級不悅”的詛咒嫁接給誰？嫁接給吳宇？他已經是個廢人，上級對他的不悅毫無意義。嫁接給其他同事？隻會打草驚蛇，暴露自己的能力。
看來，隻能硬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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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晨睜開眼，看向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
既然這道咒縛的效果是“莫名其妙引起上級不悅”，那自己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加倍的小心謹慎，在工作中做到滴水不漏，不給任何人留下任何可以攻訐的把柄。
同時，他也要留心觀察，看看這道咒縛，到底會應在誰的身上。
是舉薦自己的趙林科長？還是那位剛剛空降、對自己頗為賞識的“鐵腕”副秘書長聶振？
想到聶振，蘇晨的心頭微微一沉。
如果“不悅咒縛”應驗在他身上，那自己好不容易才打開的局麵，恐怕立刻就會急轉直下。一位正在考察你、準備重用你的領導，如果突然看你不順眼了，後果不堪設想。
出租車在蘇晨住的小區門口停下。
他付了錢，下車，剛準備走進小區，口袋裡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蘇晨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來電人——趙林科長。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這麼快就來了？
他定了定神，劃開接聽鍵，用一貫平和的語氣開口：“趙科長，您好。”
電話那頭，卻沒有傳來趙林以往那種溫和甚至帶著幾分客氣的聲音，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公事公辦的、甚至有些生硬的腔調。
“蘇晨，你現在在哪兒？”
“我剛從外麵回來，到家樓下了。”蘇晨敏銳地察覺到了趙林語氣中的變化。
“馬上來單位一趟。”趙林的聲音裡透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聶秘書長辦公室那邊剛發下來一份材料，是關於下周‘全市青年乾部座談會’的籌備方案，急著要。你過來，把初稿弄出來。”
蘇晨愣了一下。
今天是周六，是休息日。而且這種座談會的籌備方案，通常是由綜合一科或者二科這種核心業務科室負責，怎麼會直接交到他這個檔案室的人手上？
他有些疑惑地問：“趙科長，這個方案……是不是應該由一科的同事來主筆？我對這方麵業務不太熟。”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隨即，趙林的聲音陡然提高，帶著一股壓抑不住的火氣：“讓你來你就來！哪那麼多廢話！聶秘書長點名要的，你業務不熟？不熟就學！難道還要我去跟秘書長說，我們科裡的人乾不了這個活嗎？！”
“嘟……嘟……嘟……”
電話被趙林重重地掛斷了。
蘇晨舉著手機，站在小區的門口，耳邊還回響著趙林最後那幾句近乎咆哮的話語。
秋日的風吹過，他卻感到一陣寒意。
他跟了趙林這麼久，對方一直對他客客氣氣，甚至有些刻意拉攏。像今天這樣不問情由、劈頭蓋臉的一頓訓斥，還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這不對勁。
非常不對勁。
蘇晨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又抬頭看了看頭頂那片湛藍的天空。
他知道，“白狐”的那道“不悅咒縛”，已經開始生效了。而且，第一個應驗的人，就是一直以來都算是他“盟友”的趙林科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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