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先生,請吧。”王嫂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已經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啊,好,好。”蘇晨如夢初醒,連忙快步跟了上去,臉上還帶著一絲不好意思的笑容,仿佛在為自己的失態而感到羞愧。
他沒有再看任何東西,目不斜視地跟著王嫂走出了那扇厚重的木門。
“吱呀”一聲,門在他身後合攏。
巷子裡的陽光和喧囂,與院內那份冰冷的死寂,仿佛是兩個世界。
蘇晨站在巷口,深深地吸了一口帶著桂花香氣的空氣,胸口的壓抑感才稍稍緩解。
他回頭看了一眼那扇緊閉的朱漆木門,門楣上“陳府”兩個字在陽光下顯得古樸而威嚴。
他知道,自己今天雖然沒有拿到直接的證據,卻找到了比證據更重要的東西——線索。
一個符號。
一個隱藏在“白狐”書房深處,代表著某個秘密團體的“暗印”。
這個發現,將整個案件的格局,從蘇晨與“白狐”的個人恩怨,瞬間拔高到了一個他之前從未想象過的層麵。
父親的死,王振華的所作所為,背後很可能不僅僅是“白狐”一個人的意誌,而是牽扯到了一個龐大的、隱藏在水麵之下的組織。
這個組織,以狐為記,以雲為飾。他們到底是誰?他們存在了多久?在江州市,乃至更高層,他們又編織了一張多大的網?
父親當年,是不是因為觸碰了這個組織的利益,才招來殺身之禍?
一個個疑問,如同潮水般湧上蘇晨的心頭。
他握緊了手中的錦盒,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起青白。
“白狐”施加在他身上的“不悅咒縛”像一團烏雲,籠罩在他的氣運之上,預示著接下來的路將充滿無端的刁難與打壓。
但此刻,蘇晨的心中卻沒有絲毫的畏懼。
相反,一種前所未有的鬥誌,正在他的胸中燃燒。
就像在漆黑的深海裡航行,雖然看不見前路,但隻要找到了燈塔的方向,哪怕隻是一點微弱的光,就有了前進的動力。
那個“狐雲暗印”,就是他新的燈塔。
他正準備轉身離開,口袋裡的手機,就在這時突兀地劇烈震動起來。
蘇晨掏出手機,屏幕上跳動著兩個字——趙科長。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看著手機屏幕,又抬頭看了一眼頭頂那片湛藍的天空。
他知道,“白狐”的詛咒,已經開始生效了。
他定了定神,劃開接聽鍵,用一貫平和的語氣開口:“趙科長,您好。”
電話那頭,傳來的卻不再是趙林以往那種溫和客氣的腔調,而是一種公事公辦的、冰冷生硬的聲音。
“蘇晨,你現在在哪兒?”
“我剛從外麵回來,到家樓下了。”蘇晨敏銳地察覺到了對方語氣中的變化。
“馬上來單位一趟。”趙林的聲音裡透著不容置疑的命令,“聶秘書長辦公室那邊剛發下來一份材料,是關於下周‘全市青年乾部座談會’的籌備方案,急著要。你過來,把初稿弄出來。”
蘇晨愣住了。
今天是周六,而且這種全市級彆的會議方案,怎麼會落到他這個檔案室的頭上?
他下意識地問道:“趙科長,這個方案……是不是應該由一科的同事來主筆?我對這方麵業務不太熟。”
電話那頭沉默了足足兩秒。
隨即,趙林的聲音陡然拔高,像是一團被壓抑許久的火藥,瞬間被點燃。
“讓你來你就來!哪那麼多廢話!聶秘書長點名要的,你業務不熟?不熟就學!難道還要我去跟秘書長說,我們科裡的人乾不了這個活嗎?!”
“嘟……嘟……嘟……”
電話被重重地掛斷了。
蘇晨舉著手機,站在小區的門口,耳邊還回響著趙林最後那幾句近乎咆哮的質問。
秋日的風吹過,帶來一陣蕭瑟的涼意。
他看著手機屏幕上那個已經結束通話的界麵,嘴角卻不受控製地,向上勾起了一個極細微的弧度。
來得真快。
這道“不悅咒縛”,果然霸道。
不過……趙科長,你真的以為,這是聶秘書長點名要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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