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自己的動機,牢牢地釘在了“為市委工作尋找解決方案”這根樁子上。光明正大,無可指摘。
聶振的目光在他的臉上停留了足足五秒。
五秒後,那股銳利如刀的氣息緩緩收斂。聶振的臉上,重新浮現出那種高深莫測的表情。
“很好的思路。”他點了點頭,語氣聽不出是讚許還是彆的什麼,“年輕人,就是要多看,多想,多鑽研。你說的那個沙龍,我也略有耳聞。既然是為了工作,如果有機會,去學習一下,感受一下氛圍,對你完善方案,有好處。”
他說完,便不再看蘇晨,轉身帶著秘書,朝自己的辦公室方向走去。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儘頭,蘇晨才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濁氣。後背,已經滲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成了。
聶振沒有追問,沒有阻止,甚至還給了他一句“為了工作,有好處”的許可。
這句許可,就是他夢寐以求的“護身符”。
蘇晨握緊了手裡的方案稿,轉身走回自己的辦公室。趙林已經來了,正黑著臉坐在那兒,看到蘇晨進來,重重地哼了一聲,眼神裡的厭惡幾乎不加掩飾。
蘇晨沒理他,徑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將方案放到桌上,然後拿起了桌上的電話。
他從通訊錄裡翻出一個許久沒有聯係過的號碼。這個號碼,是當初王振華倒台後,他從市府辦一個與吳宇相熟的同事那裡,用兩包好煙換來的。
他按下了撥號鍵。
電話“嘟”了很久才被接通,那頭沒有聲音,隻有一片壓抑的、帶著怒意的沉默。
“吳宇,是我,蘇晨。”
蘇晨的聲音很平靜,就像在跟一個普通同事打招呼。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急促的喘息聲,像一頭被困在籠子裡的野獸。
“你他媽還敢給我打電話?!”吳宇的聲音從聽筒裡炸開,嘶啞,怨毒,充滿了刻骨的仇恨。
“彆激動。”蘇晨的語氣沒有絲毫波瀾,他靠在椅子上,看著窗外那棟掛著市委牌子的大樓,“給你打電話,是想請你幫個忙。”
“幫忙?我幫你媽!”吳宇在那頭破口大罵,“蘇晨,你等著,你彆得意!我舅舅的事,我跟你沒完!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叮!檢測到低級負麵言靈:“怨毒詛咒”!】
【效果:試圖汙染宿主心境,引發厄運。】
【係統判定:威脅度極低,已自動豁免。】
蘇晨聽著吳宇的無能狂怒,嘴角勾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
他等吳宇罵得差不多了,才不緊不慢地開口:“罵完了?罵完就談正事。市裡要籌備一個全市青年乾部座談會,聶振秘書長親自抓總,我負責部分籌備工作。”
他故意把“聶振秘書長”五個字咬得很重。
電話那頭的咒罵聲,戛然而止。
“我聽說,你在‘清流雅集’擔任特邀青年顧問。”蘇晨繼續說道,聲音平穩得像在念一份文件,“聶秘書長的意思,是讓我們多向社會上成功的組織模式學習。所以,我想以市府辦工作人員的身份,向你這位‘青年顧問’請教一下,關於‘清流雅集’的組織經驗。順便,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能有機會親身參與一次雅集活動,進行現場觀摩和學習。”
他把話說得冠冕堂皇,每一個字都站在“公事”的立場上。
電話那頭,死一般的寂靜。
蘇晨甚至能想象出吳宇此刻的表情,一定是青一陣,白一陣,像吞了一百隻蒼蠅一樣精彩。
拒絕?
他是在拒絕蘇晨個人,還是在拒絕市委副秘書長聶振親自抓總的工作?他一個戴罪之身的落魄子弟,敢公然不配合市委的工作嗎?
答應?
那意味著他要親手將自己最大的仇人,引薦到那個他好不容易才擠進去的、視若珍寶的圈子裡。
蘇晨沒有催促,隻是安靜地等著。他知道,吳宇沒有選擇。
良久,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壓抑到極致的聲音。
“時間,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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