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裡的暑氣,仿佛在這一瞬間被抽乾了。
張老的話音不高,卻像一顆投入靜水潭的石子,讓所有流動的氣韻都為之一滯。原本還在為棋局爭執、為生意訴苦的幾位老人,不約而同地停下了動作,目光或明或暗,齊刷刷地落在了蘇晨身上。
那是一種混雜著審視、好奇、輕蔑與期待的複雜目光。它們交織成一張無形的網,兜頭蓋臉地罩了下來,網上的每一根絲線,都帶著沉甸甸的分量。
蘇晨能感覺到,錢理臉上的笑意未減,但那團溫潤的淡金色氣運內部,代表“鑽營”的灰色氣流,旋轉得快了幾分。他不是在看戲,他是在評估這場戲的結果。
【警告!檢測到強力複合型言靈:考校咒縛!】
係統的警報在腦海中尖銳地回響,但蘇晨的心,卻在最初的緊繃後,迅速沉靜下來。
他忽然明白了。
這根本不是張老一個人的即興發難,這是“清流雅集”這台精密機器,對一個新零件進行的標準化“入廠檢測”。
陳敬雲,那隻端坐中宮的“白狐”,甚至不需要出現在這裡。他隻需要在棋盤之外,輕描淡寫地落下一子——“這是小蘇,陳老很看好。”
這一句話,就是一道無形的“操控咒縛”。
它是一個指令,一個程序。它激活了雅集內部這套盤根錯節的評價體係。張老的發難,是“壓力測試”;劉胖子的強硬,是“立場坐標”;錢理的和稀泥,是“潤滑與引導”。他們每一個人,都在這個咒縛的影響下,扮演著自己的角色,執行著自己的功能,共同完成對“新人”的篩選與定義。
他們自以為是在憑著自己的經驗和判斷行事,卻不知,他們的每一個反應,每一次皺眉,每一次點頭,都早已被那隻看不見的手預設好了軌跡。
這才是“白狐”真正的可怕之處。他從不發號施令,他隻是設定環境,定義規則。他創造了一個氣運場,一個生態圈,所有身處其中的人,都會在不知不覺中,按照他的心意去思考,去行動,最終長成他想要的樣子。
他不是在操控棋子,他是在培育棋手,培育出無數個縮小版的、忠於他規則的“自己”。
想通了這一點,蘇晨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脊背升起,卻又迅速被一種奇特的興奮感所取代。
原來如此。
那麼,要破這個局,就不能順著他們的思路去回答“城西地塊”的問題。支持任何一方,都是落入了棋盤的格子裡,從此成為一顆身不由己的棋子。
他要跳出這個棋盤,站到和他們,甚至和陳敬雲一樣的高度,去談論棋盤本身。
蘇晨緩緩站起身,對著四周微微躬了躬身。這個動作謙遜,卻也讓他從被審視的坐姿,變成了站立的姿態,氣場上悄然扳回一城。
“各位老領導,”他的聲音清朗,帶著年輕人特有的質感,卻又沉穩得不像話,“這個問題太大了,我隻是史誌辦一個看檔案的小兵,哪裡敢對市裡的百年大計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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