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的空氣比外麵更安逸。蘇晨的心跳有些快,但他臉上沒有表露分毫。他放緩腳步,目光在院子裡搜尋。
很快,他在三號樓下的一片月季花叢旁,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橘座”已經睡醒了,正優雅地舔著自己的爪子。陽光給它金色的毛發鍍上了一層光暈,脖子上的鈴鐺在它晃頭時,發出清脆的響聲。
蘇晨沒有貿然上前。他在不遠處的一條石凳上坐下,背對著三號樓的窗戶,擰開了保溫飯盒的蓋子。
一股難以言喻的鮮香,如同一隻無形的手,悄然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正在舔爪子的橘貓動作一頓,鼻子在空氣中用力地嗅了嗅。它那雙原本半眯著的眼睛,瞬間睜圓了。
蘇晨沒有看它,他從飯盒裡捏出一小撮魚肉,放在手心,然後繼續低頭看著自己的掌紋,仿佛在研究什麼人生大事。
橘貓站了起來,琥珀色的眼睛裡充滿了警惕和好奇。它盯著蘇晨,又看了看他手裡的東西,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嗚咽聲。
蘇晨依舊一動不動。
這是一種心理上的博弈。他表現得越是無所謂,貓的警惕心就越低。
終於,那股極致的鮮香戰勝了警惕。橘貓邁開步子,悄無聲息地走了過來。它沒有立刻靠近,而是在距離蘇晨兩米遠的地方停下,歪著頭,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著這個陌生的人類。
蘇晨感覺到了它的注視,但他依然沒有抬頭。
橘貓又往前挪了幾步,終於來到了蘇晨的腳邊。它伸長脖子,對著蘇晨手心的魚肉,用力地吸了吸鼻子。
蘇晨能感覺到它呼出的熱氣噴在自己的手背上,癢癢的。
他緩緩地、緩緩地將手放低,攤開在地上。
橘貓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伸出舌頭,飛快地將那撮魚肉卷進了嘴裡。它咀嚼了幾下,眼睛猛地一亮,喉嚨裡發出了滿足的咕嚕聲。
成了。
蘇晨心中一喜,但麵上依舊不動聲色。
吃完第一口,橘貓的膽子大了起來。它用頭蹭了蹭蘇晨的褲腿,尾巴高高翹起,喉嚨裡的咕嚕聲像一台小馬達。
蘇晨又撚了一撮魚肉,放在手心。這一次,橘貓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湊上來,細細地舔食起來。它溫熱而粗糙的舌頭,一下下地舔舐著蘇晨的掌心。
一股暖流,順著手心,緩緩傳遞過來。
【叮!您已與“閒逸氣運”載體建立初步連接。】
【“閒逸氣運”正在中和您因精神高度緊張而產生的微量“衰敗”氣運。】
蘇晨感覺連日來的疲憊和緊繃,似乎都在這一刻被撫平了許多。
他忍不住伸出另一隻手,輕輕地撓了撓橘貓的下巴。橘貓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將頭仰得更高,任由他撫摸。
一人一貓,在午後的陽光下,構成了一副和諧安逸的畫麵。
蘇晨的心情前所未有地放鬆下來。他甚至覺得,就算今天見不到季長風,能和這隻通人性的“橘座”交上朋友,也算不虛此行。
他從飯盒裡拿出最後一份魚肉,準備作為這次“賄賂”的完美收官。
就在這時,一個蒼老、乾硬,如同兩塊石頭摩擦的聲音,在他身後冷不丁地響了起來。
“你在做什麼?”
蘇晨的手,瞬間僵在了半空中。
那隻橘貓像是聽到了主人的聲音,停止了進食,但並沒有跑開,隻是回頭“喵”了一聲,像是在打招呼。
蘇晨感覺後背的汗毛一根根豎了起來。那聲音裡蘊含的威嚴和審視,仿佛能穿透他的骨髓。
他緩緩地,一寸一寸地轉過頭。
隻見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個身形清瘦、頭發花白的老人。他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灰色中山裝,腳上是一雙布鞋,手裡還拿著一把修剪花草用的舊剪刀。
他的臉如同刀削斧鑿,布滿了深刻的皺紋,一雙眼睛雖然有些渾濁,但目光卻銳利得像鷹,正一動不動地盯著他,和他手裡的飯盒。
正是季長風。
係統視野中,那團盤踞在他頭頂的黑色“煞氣”,此刻如同活物一般,翻湧不休,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冰冷壓力。
“我問你,”季長風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再次響起,“你在對我的貓,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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