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也是最關鍵的一點,敵人為什麼要告訴他這些?
這不是炫耀,也不僅僅是恐嚇。
這是一種“馴化”。
他們在用這種方式,一點點地摧毀他的心理防線,讓他習慣於這種無所不在的監視,讓他接受自己的無力,最終,讓他放棄所有反抗的念頭,變成一個聽話的、可以被隨意操控的棋子。
就像那個電話裡的遊戲,就像這行被植入的文字,都是“馴化”過程中的一個個步驟。他們正享受著這個過程,享受著將一個擁有金色氣運的天之驕子,一步步逼入絕望深淵的快感。
不行。
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蘇晨睜開眼,眼底一片冰冷的平靜。他需要一個絕對安全的環境,去思考對策,去聯係那個唯一的、不確定的盟友——老鼠。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左手的袖口,那裡空空如也。
等等。
蘇晨的心猛地一沉。
他清晰地記得,出門前,他親手將那枚黑色的紐扣縫在了左邊袖口的內側。
可現在,那個位置,隻剩下幾根斷裂的線頭,和布料上一個細小的針孔。
紐扣,不見了。
什麼時候不見的?掉在了路上?還是……被人取走了?
一股比剛才更加刺骨的寒意,從他的腳底板直衝頭頂。如果是在他毫無知覺的情況下被取走的,那對方的手段……
就在他心神劇震,幾乎要控製不住表情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自己外套左邊的口袋裡,傳來了一陣極細微的、不同於手機震動的溫熱感。
那感覺很奇特,像有一隻小小的螢火蟲,在他的口袋裡,亮了一下,又熄滅了。
一下,又一下,帶著某種特定的節奏。
是那個紐扣!
它沒有丟,它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從袖口上取下,然後放進了他的口袋!
這一下,蘇晨徹底明白了。
從他早上出門,甚至更早,他就已經落入了對方的掌控之中。袖口的紐扣,恐怕在第一時間就被發現了。對方沒有毀掉它,而是用這種方式,向他宣告:你所有的底牌,在我麵前,都一覽無餘。
而這溫熱的脈衝,是老鼠發來的信號。他那邊一定也察覺到了異常!
蘇晨站起身,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這一次,他不是在演。
“趙科。”他走到趙林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
趙林抬起頭,看到蘇晨的樣子,眉頭皺了起來:“怎麼了?”
“我……我有點不舒服,頭暈得厲害。”蘇晨的聲音帶著一絲虛弱的顫抖,“想……想去趟檔案室,查個資料,那邊安靜,我順便歇會兒。”
他不能說回家,那太刻意。去一個人少、又有正當理由的地方,才是最合理的選擇。
趙林看著他搖搖欲墜的樣子,聯想到他最近的種種反常,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去吧,彆硬撐著。檔案室的鑰匙在小張那兒。”
“謝謝趙科。”
蘇晨拿到鑰匙,幾乎是逃也似地離開了綜合一處。他沒有注意到,在他轉身的瞬間,趙林拿起桌上的內部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低聲說了幾句。
走在通往地下檔案室的幽長走廊裡,蘇晨感覺自己像一個走在鋼絲上的人,腳下是萬丈深淵。
他必須立刻查看那個紐扣!
他走進電梯,按下了地下一層的按鈕。電梯門緩緩關上,狹小的空間裡,隻有他和頭頂慘白的燈光。
就在電梯門即將完全閉合的瞬間,一隻手,突然從門縫裡伸了進來,擋住了電梯門。
電梯門受阻,又緩緩打開。
門口,站著吳宇。
他臉上掛著那種令人厭煩的、故作關切的笑容,手裡還提著一個檔案袋。
“蘇老弟,這麼巧啊?”吳宇擠了進來,站在蘇晨身邊,一股濃鬱的茶垢味和廉價香水的混合味道撲麵而來,“趙科讓我下來找一份去年的會議紀要,正好,咱倆做個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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