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上麵有個名字,叫李建國。”蘇晨指著名單上的一個名字,“表彰事跡是‘在水利設施維護工作中,勇於技術革新,大幅提升工作效率’。這個名字,跟您父親是同名嗎?”
老李的身體猛地一震。
李建國,正是他父親的名字。他的父親,曾是市水利局一個有名的技術尖子,一輩子勤勤懇懇,卻因為不善言辭,不懂鑽營,到退休也隻是個普通工人。這是老李心裡一直以來的隱痛。他沒想到,會在這裡,以這種方式,看到父親的名字。
“是……是我父親。”老李的聲音有些乾澀。
蘇晨的臉上,露出一種肅然起敬的神情。
【叮!言靈“前景”已激活。】
“原來是李伯伯。我剛才看了事跡介紹,說他當年為了解決一個水泵的難題,三天三夜沒合眼,硬是自己畫圖紙,造出了一個關鍵零件。了不起!真正的工匠精神!”
蘇晨頓了頓,話鋒一轉,目光落在了老李那份寫得亂七八糟的“水利設施變遷”初稿上。
“李科員,您現在整理的這份材料,不就是在續寫您父親他們的事業嗎?把他們那一代人的功績,他們的付出,清清楚楚地記錄下來,讓後來的人都知道,我們這座城市今天的發展,離不開像李伯伯那樣千千萬萬個無名英雄。”
“您說,要是這份記錄我們自己都搞得馬馬虎虎,錯漏百出,那我們怎麼對得起他們那代人的辛苦?又怎麼好意思,把這份東西,呈報給市委領導看?”
一番話,說得老李啞口無言。
他感覺自己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原本,他覺得整理這份材料,是蘇晨在故意刁難他,是新官上任拿他這個刺頭開刀。可現在,蘇晨卻把這件事,與他父親的榮譽,與一代人的功績,與史誌辦的職責,緊緊地聯係在了一起。
他再也無法將這件事,看作是一份單純的、被強加的苦差事。
它的分量,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
老李默默地走回自己的座位,看著電腦屏幕上那個被他敲出來的、歪歪扭扭的“水”字,第一次覺得,這活兒,或許……應該好好乾。
辦公室裡的氣氛,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那幾個原本還在看熱鬨的老同事,也忍不住湊了過來,在那張布滿歲月痕跡的合影和名單上,尋找著熟悉的名字。
“哎,這不是老張嗎?他當年可是我們廠裡的一枝花,沒想到也評上先進了!”
“快看!劉師傅!他教我開的車床!”
辦公室裡,第一次響起了熱烈的、不含任何雜質的討論聲。他們談論著過去,談論著那些早已被遺忘的人和事,每個人的臉上,都泛起了一層追憶往昔的光彩。那張覆蓋在辦公室上空的“抗拒咒縛”之網,在這股由“舊日榮光”點燃的火焰灼燒下,開始寸寸斷裂,化為烏有。
吳宇站在庫房門口,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
他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他以為蘇晨是要殺雞儆猴,是要用雷霆手段鎮壓這幫老油條。可蘇晨什麼都沒做,他隻是翻出了一堆舊照片,講了幾個舊故事,就把這幫比茅坑裡的石頭還硬的老家夥,收拾得服服帖帖。
這到底是什麼手段?
看著那個坐在辦公桌後,神色平靜的年輕人,吳宇的後背,再次冒起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蘇晨對這一切似乎很滿意,他將那些舊照片和文件重新收好,準備下班。就在他準備合上箱蓋的時候,他的手指,觸碰到了箱底一個堅硬的、不屬於紙張的物件。
他心中一動,將上麵的文件挪開。
箱底,靜靜地躺著一個用油紙包著的小包,已經與箱底的顏色融為一體,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蘇晨心中升起一絲好奇,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油紙包,打開。裡麵,不是什麼物件,而是一張被折疊得整整齊齊的信紙。信紙的質地很好,即便過了這麼多年,依舊堅韌,隻是顏色已經黃得厲害。
他展開信紙。
上麵,隻有一行字,字跡蒼勁有力,筆鋒銳利,帶著一種熟悉的、刻在骨子裡的感覺。
是父親的筆跡!
蘇晨的呼吸,瞬間停滯了。
那行字寫的是:
魚已入網,餌是毒。撤。
就在他看清這行字的瞬間,腦海中,係統的警報聲,以前所未有的急促,轟然炸響!
【叮!檢測到高級加密言靈:“遺囑咒縛”!與主線任務“父親的真相”核心關聯!咒縛已封存二十餘年,能量核心即將崩塌!請宿主立即解析,倒計時:10,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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