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國一邊揉著被掐疼的地方,一邊委屈地小聲嘟囔,但氣勢明顯矮了一大截,眼神也不敢再那麼肆無忌憚地追著陳默了。
“為老不尊!孩子多大個人了,送個同學回家你問東問西沒完沒了!顯著你了是吧?兒子,彆理你爹!趕緊回屋洗洗去!”
張桂芳沒好氣地瞪了丈夫一眼,那眼神裡的嫌棄幾乎要凝成實質,像掃垃圾似的把陳建國那點八卦之火徹底摁滅。
電視裡,李雲龍正用他那破鑼嗓子吼出最高亢的命令:“開……炮……!!!”
這聲炮響如同陳默的救命衝鋒號。他如蒙大赦,腳底抹油,“嗖”地一下,像條滑溜的泥鰍。
從老爹那尚未完全熄滅的八卦目光和老張同誌嫌棄老爹的餘威縫隙裡鑽了過去,目標明確地衝向自己房間的門。
“砰!”
房門被迅速關上,隔絕了客廳的光線和聲響。
陳默後背抵著冰涼的門板,長長地、無聲地籲出一大口氣。
客廳裡,電視的喧囂成了模糊的背景音。隱隱約約地,還能聽見老張同誌那壓低了卻依舊清晰的數落,像一把精準的小錘子,一下下敲打著:
“瞧瞧你那樣兒!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沒個當爹的穩重樣!孩子大了,送女同學回家怎麼了?瞧把你給激動的,為老不尊!丟人不丟人……”
緊接著,是老爹陳建國那底氣不足、含含糊糊的辯解,像蚊子哼哼:“我…我這不是…關心下一代嘛…問問…問問都不行啦?”
陳默靠著門板,聽著門外那熟悉的、帶著煙火氣的“戰爭”餘音。
嘴角終於再也壓不住,一點一點,不受控製地向上彎了起來。
房間裡還殘留著白天陽光曬過的氣息,混雜著一點淡淡的書本油墨味。
陳默走到書桌前,拿起那個沉甸甸的鐵皮小豬存錢罐掂了掂,他的“世界杯啟動資金”。
陳默小心翼翼地將它放回原位,現在還不是處理它的時候。
隨手拿起毛巾和換洗衣物,陳默走進了狹小的衛生間。
冰涼的冷水兜頭澆下,衝刷著身上沾染的些許酒氣和夏夜的微塵,也讓他紛亂的思緒逐漸清晰。
水流滑過年輕卻帶著與年齡不符沉鬱的臉龐,那些關於未來、關於金錢、關於複仇的冰冷計劃,在水聲中再次占據了主導。
洗完澡,陳默用毛巾胡亂擦著濕漉漉的頭發,水珠順著發梢滴落在頸間,帶來一絲涼意。
陳默趿拉著拖鞋走回房間,剛把毛巾搭在椅背上,床鋪上那部老舊的諾基亞就執著地震動起來,屏幕亮起幽藍的光。
陳默走過去拿起手機,屏幕顯示是陸川發來的短信:
“默子!到家沒?暑假啥打算?我爸非攛掇我去考駕照,說以後用得著。你去不?要去的話,咱倆一起報名?有個伴兒!”
看著屏幕上的文字,陸川那咋咋呼呼仿佛就在耳邊嚷嚷的模樣清晰地浮現在陳默眼前。
陳默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絲真實的弧度。
考駕照,這倒是個挺實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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